之后，是长久的静默。

裴肆也在无意间贴上沈知韫曼妙的身线，他整个人几乎是陷进沈知韫身体里。

布料间严丝缝合，毫无一丝间隙。

许是近距离相拥的缘故，裴肆的心跳声无限放大。

一下接着一下，用力敲打着沈知韫的心房。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房都被敲软了，主动给裴肆开了门。

早已病入膏肓的沈知韫舍不得推开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良药，妥了协。

她垂下眼帘，低喃，“就一晚，你看着给。”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还要工作，不然要扣工资。”

得到满意回复的裴肆非常爽快地放了沈知韫，一瘸一拐牵着她来到门口，目送她进电梯。

晚上十点，沈知韫疲惫地换下工作服，迈着绵软的步伐踢踏着出了酒吧。

酒吧旁，裴肆正杵着手杖等她。

身姿挺拔，一动不动，宛若一尊石像。

沈知韫余光里，恍惚间瞥见裴肆的左腿在打颤。

夜里没风，裤腿却颤动得厉害。

不等她看清，裴肆左腿已经随着手杖迈了出去。

“韫韫下班了？”

嗓音又润又柔，腻得能挤出糖水。

沈知韫没应，正过身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她知道裴肆走路慢，所以有意放缓了脚上的速度。

可裴肆还是没追上来，落了一大截。

他轻呼，“韫韫，慢些，我追不上。”

沈知韫顿步回头，冷语嘲讽，“慢慢吞吞的，跟只蚂蚁一样。”

“你是腿废了还是手废了？”

裴肆笑而不语，卖力跟上沈知韫的步伐。

在离沈知韫还有几步路距离，裴肆的手杖忽然脱落，失了重心，重重跌倒在地上。

肉体砸在地面上，声音沉闷。

还是面部朝下，摔了个正着。

沈知韫第一时间扑上去，赶忙捧起裴肆的脸，目光落在那张被蹭破多处皮的脸上，心情复杂。

裴肆艰难坐直，模样略显狼狈，“对不起啊韫韫，给你添麻烦了。”

“小说界的女主都没你这么笨，走个路还平地摔。”沈知韫从兜里掏出纸巾，砸到裴肆胸膛上。

“流血了，自己擦擦。”

裴肆将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纸巾捧入手心里，却没有用其擦拭，而是扯着袖子胡乱擦一通。

沈知韫严重怀疑裴肆是摔坏了脑袋，“合着我给你的纸巾不配擦你那张金贵的脸了？”

“不是的韫韫，”裴肆将纸巾置于鼻间嗅了嗅，挽唇笑，“我只是怕把它弄脏了，不舍得用。”

也不知道他是真卑微还是假卑微，反正把沈知韫给气笑了。

她一把抢过纸巾，对着裴肆惨不忍睹的脸就是一顿粗鲁擦拭，疼得裴肆眉峰紧蹙。

“疼死你算了，那地上是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吗？那么大个人了，还能摔个狗吃屎。”

沈知韫吐槽声不断，“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裴肆垂头注视着沈知韫，“地上没东西，是在外面等你，站太久了，所以腿软，不小心就摔倒了。”

瞧瞧，关键词拿捏得杠杠的，生怕沈知韫不知道他是因为在等自己，才摔倒。

“站着叫等，坐就不是了？”沈知韫白了眼裴肆，“麻烦你下次装可怜的时候认真一点，一眼就识破还叫装可怜吗？”

裴肆有点小委屈，“可我没装。”

“是是是，你没装，你是世界中心，男界白莲天花板，茶艺作品大师。”

“韫韫，我没装，”裴肆避开沈知韫擦拭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蹭，“我只是站太久，脚疼，没站稳。”

“我管你是不是站太久。”沈知韫嫌弃地推开裴肆，单手捏住他的下巴，沉声，“还没擦好，别乱动！”

为了防止裴肆把沾了血渍的纸巾当纪念礼物，沈知韫将纸巾揉成团，扬手一抛，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了。

果然，裴肆满眼遗憾地望向垃圾桶，叹声，“我还想着留下来当纪念礼物呢。”

沈知韫被裴肆奇葩的言行举动给整无语了。

一时忘了她还在生裴肆的气，两指掐住裴肆的太阳穴，用力摁了摁。

“裴小肆，你是不是被其他地方的妖魔鬼怪给夺舍了，怎么这么幼稚？”

裴肆以前只是坏到有点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