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十点半,沈知韫裹着浴袍从浴室里骂咧着走出来。
“裴肆你个混蛋玩意儿,弄那么多,洗都洗不完,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的裴肆偏头看过来,安抚她,“韫韫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你有屁的分寸!”
沈知韫气呼呼着去掏留在裴肆衣柜里,自己三年前落在这里的衣服。
“你要是有分寸,能肆无忌惮弄我一身?”
“别人家的炮友上床还知道戴。”
“你倒好,裸着进,裸着出,生怕我肚子弄不出动静来。”
裴肆将两人的内|裤挂在同一个衣架上,迈着不怎么稳当的步伐来到沈知韫身边,和她近距离贴贴。
“你生理期应该就是这几天,我查过了,生理期前七天很安全,中不了招,所以我才那样的。”
沈知韫忽然就来了气,抬手对着裴肆的脸就是一巴掌。
力道不轻不重,却是给裴肆扇懵了。
“什么叫做很安全中不了招?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相当的不负责任!”
“万一呢?”沈知韫揪住裴肆的衣领,怒瞪他,“要是怀上了呢?”
裴肆深深注视着沈知韫,语气无一丝玩笑,“韫韫,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怀了我们就生下来,我难道不愿意护着你和孩子吗?”
沈知韫猛地推开裴肆,声线拔高,“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你一个莫名其妙失踪了三年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护着我和孩子这种话?”
她故意装作不经意把话引入正题,“所以你这三年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提到‘失踪’,裴肆就陷入了沉默。
他越是回避这个话题,沈知韫就越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裴肆,是有什么事情重要到,需要你连夜不辞而别抛弃我都要去做吗?”
沈知韫将裴肆逼退到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我很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裴肆看着红着眼眶,却还强忍泪水的沈知韫,终究是软了心。
他把沈知韫揽坐在大腿上,屈指擦拭她的眼泪,叹声,“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不过韫韫,我没有抛弃你,只是没来得及跟你道别。”
沈知韫拍开裴肆的手,嗓音微颤,“你撒谎!”
“我发誓,”裴肆抬手,“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我撒谎,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那为什么要取消我们的婚礼?”
“……”
裴肆再次陷入了沉默,甚至垂下头,不再与沈知韫有任何眼神交流。
之后,随沈知韫怎么缠闹,裴肆都闭口不言。
只是默默锁着她的腰,和她相拥。
闹过之后,坏情绪也就如那雨过天晴,散了个彻底。
沈知韫穿好衣服,也没和裴肆打招呼,拎着包就要走。
裴肆赶忙拉住沈知韫的手,话语间带着一丝讨好的挽留。
“韫韫,一起吃个饭再走吧,好吗?”
“你以什么身份和我去吃饭?”沈知韫抽回手,漠视着裴肆,“前男友?前未婚夫?还是炮友?”
“韫韫,我们非得这样带着刺说话吗?”
裴肆缠上来,环住沈知韫的腰,“像刚进门那样和平相处不好吗?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我想和你好好的。”
“好好在一起,好好结婚,好好生子,好好携手到老。”
沈知韫恍惚了一下,脑海里幻出和裴肆相约到老的场景。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挣脱裴肆的怀抱,推开门回望,“废话就别多说了。要吃饭就跟上,不吃我就回去了。”
裴肆面色一喜,慌慌张张穿上鞋子,一瘸一拐着扑向沈知韫。
沈知韫双手交叉,朝裴肆做了个禁止的手势,“无身无份的,注意保持距离。”
“听韫韫的。”
说归说,裴肆的胸膛跟沾上强力胶水,就没离开过沈知韫的肩膀,黏得特别紧实。
一所高档餐厅里,两人落座后,沈知韫便把裴肆晾到一边,温声细语着和苏梨通电话。
电话里,苏梨显然是哭过了,嗓音嘶哑。
“韫韫,我哥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沈知韫脸上挂着笑,抬眼对上裴肆灼热的眸眼,立马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