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路知行抱起日记本失声痛哭,他终于记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那天的他其实一直属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前一天晚上的宿醉,一大早就要早起开会,当天晚上的酒醉,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根本记不清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也终于记起来,那天早上8.30出门,看到张琳就坐在门口,那时的他不知道,张琳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等自己啊!
“哟,张姨,起这么早。”一大早的路知行还在昏昏迷迷的调侃道,每次张强回来前,路知行都会这么叫张琳。
“知行,我有事想跟你说。”张琳站起身来,并没有在意路知行的称呼,对着路知行说道,面容有点急促,仿佛有什么要对路知行说清那般。
但路知行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乎病,就是不当回事。
“张姐,我得赶去上班了,你家里要是有啥问题,找强哥就可以了,我马上要迟到了。”路知行阴阳怪气的叼起面包从张琳面前走过,他知道,这两天,张强就回来了。
“路知行,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张琳在身后红着眼眶说道。
“走啦,快迟到了!”
路知行并未回头,摆了摆手,转身出了巷口。
“啊啊啊啊!”记忆是一把刀,刀刀入心,路知行抱着日记跪倒在地上。
晚上11点四十分,路知行下班到家,张琳坐在走廊边,红红的眼眶,仿佛哭了很久,他这时才懂了,这是在等他,这是张强回来过,这是他们第一次摊牌,在等路知行带她走!
“张姐,怎么了,是不是强哥又欺负你了?”路知行醉着酒,看到张琳的模样,酒醒了一半。
“知行,你听姐说,姐从来没和张强在一起过,姐只是被....”张琳抓着路知行的肩膀,话未说完。
“张琳!”张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打断了张琳说的话,也没让路知行听清前面的话。
“哟,强哥,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得空回来了?”路知行有点站立不稳的问道,喝了一斤白酒的他,其实很想张强不出现,这样,又能找个借口蹭饭了。
“没事,小路,我找你姐说几句话,半个月回来一趟,你先回吧。”张强搂住张琳的肩膀,眼中的杀意已经溢出,只是路知行根本看不清。
“路....”张琳想说什么,却被张强狠狠掐住,择人而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张琳与路知行。
而张琳为了路知行的安全,只能选择了不说话。
“啊啊啊啊!” 他终于知道了,那晚就是张琳决定摊牌的那天,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直到快死的时候,张琳才找到自己!她想活,她想看到自己啊!她想救他的人就是自己啊!!!
“啊啊啊!”路知行已经哭泣到不能自已,整个人都快昏厥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路知行抱着日记本放声痛哭。
“啊!啊...啊....啊,,,啊,,,,我该死啊!该死啊!”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张姨哭着从门口跑进来,本不愿踏进这个屋子的张姨,因为听见路知行的哭泣,又流着泪走了进来。
“我该死啊!该死啊!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张姐!姨,都是我的错啊!我该死啊!”路知行对着张姨不断磕头,脑袋上都是血水,张姨拉不住。
“孩子,孩子,有话好好说。”张姨强忍悲伤,安慰着眼前的伤心人,但是,自己何尝不是最伤心的那个呢?!
陈思圆听到楼上的哭嚎声,也跟着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呜,,”的一声,忍住眼泪,跑了出去。
路知行缓缓的摆开张姨的手,眼泪,鼻涕,血液纵流,仿佛没了神志那般摆动着,“姨,我该死,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张姐,是我啊...是我啊....”
“孩子,孩子....”最痛莫若丧子痛,眼前人却只能压着痛苦,去安慰另一个失意人,这又是何等的嘲讽与痛苦!
陈思圆忍着悲伤,缓缓地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路知行,看到无声哭泣的张姨,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揪心,眼泪也缓缓流出,“路知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稚嫩又强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路知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路知行无神的看向陈思圆,眼神中充斥着痛苦和迷茫。
“你要是个男人,知道你错了,那你就应该承担起错误导致的责任,眼前这个老人家,你应该好生照顾她的余生!”陈思圆的话如炸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