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等我做完了我的事,你想杀了我领钱随便。”
夜凉收了笑低了声音:“你不远千里去东吴国国都到底要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面对夜凉的询问,姜咲闫把头埋得更低了,她斟酌着要怎样告诉这人她是去报仇的。
静默了许久,姜咲闫才慢慢说起: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认识了一个人,那人骗走了我的秘宝,还将我挂在城门外喂野兽,秃鹰啄食我,妖兽啃着我,我最亲的人来救我也死在了那人的箭下……所以我要去报仇,我要那人也尝一遍被分食的感觉!”
姜咲闫每说一句话,声音便颤抖一分,心中的怨恨也浓烈一分,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已经是满眼的愤恨之泪,被妖兽啄食的痛仿佛此时就在身上,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双臂,任凭那痛蔓延全身。
夜凉见她这样,柔着声音宽慰她:“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当不得真。”
“这不只是一场梦,你信前世今生吗?”
姜咲闫自嘲的笑笑,她就知道这种事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她也不祈求这人会信。
“我信。”
坚定的两个字反倒是让姜咲闫震惊了。
“你怎么会信呢,这么荒诞无稽的事你也信吗?”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姜咲闫愣愣的看着夜凉,他的脸隐藏在面具后面,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信了,还是敷衍的回答。
姜咲闫冷静了下来,她垂着头盯着火堆喃喃道:“你信不信无所谓,我要做的事谁也别想阻拦我。”
“我不会阻拦你。”
姜咲闫的眼神闪了闪,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将头扭到了一边。
“你也拦不住。”
夜凉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坐了多久,姜咲闫就这么抱着膝盖睡着了,一只大手伸来为她擦拭掉眼角残余的湿润。
夜凉将面具慢慢推到了头顶,那双盛满星空的眸子带着一些忧伤。
“你说的我都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仍然是一夜的梦,姜咲闫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她惊的撑起身。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到自己仍然在破庙里,熄灭的火堆残留着丝丝温暖。夜凉坐在她不远处,而她则是躺在干草垛上头枕着自己的包袱。
她记得睡着前是坐在石板上的,什么时候躺下来的?
疑惑也就一闪而逝,她忽然抬头看向夜凉,只见他端正的盘腿坐着,黑底白纹的面具此时正放在他腿上,他的脸隐在兜帽里看不见五官。
难得的他没有戴面具,姜咲闫很好奇他长什么样,相处一个月了,除了见他吃东西的时候露出过下巴,鼻子以上都没有见过。
根据他的下颚骨形状,姜咲闫猜测这人必然是个俊朗的,就是不知道脸毁了多少,是不是像大师兄那样只有一小块疤痕。又或者是整个脸全都毁了,只剩了个下巴?
想到有可能全毁了,姜咲闫没了继续探究的想法,原本探出的身子又躺回了草垛。
躺下的她不知道,一双幽深的眸子正在兜帽下静静注视着她,当看到她退回去的时候才松开了抓着膝盖的手。
姜咲闫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你醒了。”
夜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姜咲闫赶紧的坐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
夜凉等她收拾期间去了七个尸体边,将几人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钱财给了姜咲闫收好,有两块令牌一类的东西他只看了一眼就扔了。
路上走走停停,偶尔会遇到接了悬赏令的江湖侠士,他们一看到夜凉的面具,二话不说就拔刀相向。
姜咲闫腰间的荷包里装了不少小石子做暗器,夜凉在前面拼杀,她就在后面时不时偷袭一下。
她的暗器也比较熟练了,配合着微弱的内力,能精准的打在她想打的位置上。之前夜凉告诉她朝着几个比较显眼的穴位打,她知道这几个穴位会让人迟钝几分,但并不能造成大伤害,她喜欢瞄准人身上的大穴,只需要三个位置就能让人动弹不得,任凭夜凉宰割。
两人的配合默契,接悬赏令的人渐渐变得少了也变得难对付起来,而夜凉的赏金成功从一百两变成了一千两,姜咲闫也从五十两变成了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