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花还没反应过来,山坡上渐渐冒出个人影来。
“大夫大夫,在那里,她们在那里!”
白长林背着个背篓,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木棍的老爷爷。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显然累得不轻。
“好,好,让我、让我喘口气。”
白梨花见状连忙上前去搀扶。
老爷爷到了杨杏花跟前,揭开被子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又仔仔细细把了脉。
半晌才感叹了一句。
“小小年纪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老爷爷,怎么样了啊?能救回来吗?”
只见老爷爷傲娇地捋了两下胡子,哼声道:
“放心,还有救,只是现在天要黑了,这乌漆嘛黑的我可没办法施针。越早救治越好,要是晚了,就算救回来也成傻子了。”
“好,明白了。长林,快!我们快去找柴!”
“哦,好的姐姐。”
迅速去附近捡了两大抱柴火,又去秘密基地的储物坛里取了火折子点了火。
把杨杏花挪到床板上放好,夜间的山上格外凉。
只见老爷爷从怀里掏出一盒精致的银针来准备开始施针了。
姐弟俩人不敢打扰,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又火急火燎地去捡了大堆柴。
一方面是照亮,另一方面是晚上山上可能不安全,她很怕黑。虽然曾经是个鬼,可惜是个胆小鬼。
终于赶在完全落山之前备好了柴火。
这么一会儿功夫,杨杏花身上已经插满了银针,并且还在不断增加。
他俩不懂,就觉得肯定很严重。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时不时还能听到远方传来动物的嚎叫,白梨花怕得要死。怪不得这个山头看起来那么好却没有人住在这里。
大夫在一边专心治疗,眼神专注又平淡。白梨花看扎进去的针深度不一,手法娴熟,且使用手法也不同。虽然看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能到这种程度绝不是一件易事,恐怕没个几十年功底是到不了这个境界的。
又等了半天,见实在帮不上忙。就让白长林陪她去储物坛那儿拿了米和陶锅,米是上次买的那两斤米。
坛子是杨杏花从家里顺来的大肚坛子,挖了坑埋进土里,盖上盖子封好,再放上草皮,这样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正准备熬点粥,忽然又想着光喝粥不顶饿,大夫辛苦了,必须吃点好的。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竹林,不好意思了小竹鼠们。
白梨花拉着白长林,用老方法抓了两只个头挺大的竹鼠,在湖边收拾好。
回来一看,老大夫还在施针。
“大夫爷爷,杏花姐姐好点了吗?”
白长林坐在火堆旁撑着小脑袋,很是担心。杏花姐姐平日里对他也很好,又是姐姐的好姐妹,他不想她就这么死了。
老大夫看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却没停。
“快了,先准备点儿开水放着,一会儿要用。”
白长林听话照做,还好还没开始熬粥。烧好后用大竹筒盛好,还贴心地用小竹杯给大夫爷爷也倒了一杯。
白梨花在一旁仔细准备着,开始熬粥烤竹鼠了。
月上枝头。
终于在那杯开水凉透之前,老大夫停止了扎针。
过了一刻钟,开始拔针了。
姐弟俩紧张地守在一旁,眼见拔下最后一根针了,杨杏花却突然抽搐起来。
“快,把她侧过来!”
侧过来之后,杨杏花“噗”地吐出了好大一口血,喷了一草地。
“大夫!这怎么回事啊?”白梨花急了。
老大夫则一脸淡定地表示:
“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接下来需得好好休养,切记,不可再伤神和劳累。”
而后将银针拿去湖边清洗了。
杨杏花吐了一口后,过了一会儿又吐了好几口,这才完事了。
在吐完第一口血的时候白梨花就发现杨杏花的脸肉眼可见地有了血色,这几口下来,身体也渐渐地温热了。
用帕子给她擦拭干净,杨杏花微睁了下眼睛,看见是白梨花,又安心地睡过去了。
真好啊,她的梨花姐。
清洗完银针的老大夫回来,又再一次仔细把了脉。
“没事了,给她喂些热水,身子还是有些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