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黄色的教学楼雄伟壮观,瘾没在淡淡的夜色之中,晚间自习课的校园,温馨而又优美。
钟翰林站在了不远处,看着念念一动不动。
四周的灯光散漫的洒落,树叶的光影斑驳于地面,她周身一片安静。
身后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栗园走了过来,“你看什么呢?看了半天也不动。”
钟翰林答非所问:“她今天怎么了?”
栗园看了一眼季念念,“别管她,又犯病了呗,一会就好了,怎么你认识她?”
“我要好好感谢她,有人抢我的相机,是她救了下来。”
“唉,这小丫头和又别人打架了,真不让人省心。”
栗园摇摇头,进屋去了。
季念念从对面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进了饭馆里。
“等一下,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钟翰林拿出一个信封给念念,“这是谢谢你的奖励。”
念念看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他的东西,直接对他说:“你不必在意,换作别人,我也一样这么做,谢谢我收下了,东西拿回去吧!”
钟翰林没有想到,季念念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对她说:“就是一点心意,你收下吧,它对你有用。”
季念念头也不回的说:“对我有用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可能都要。”
季念念话一出口,钟翰林知道自己错了。
她说完直接进了餐馆,关上门,然后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一切被栗园看的一清二楚,推开门走出来,“你回去吧,这小丫头不会要你东西的。”
钟翰林说:“你帮我转给她吧。”
栗园瞟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怪,有钱没地方花的话,就去捐点款吧,她不需要。”
然后进屋关门。
钟翰林只是想表达谢意,却没有想到让他如此尴尬。
季亦君难以入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离开家这几十年,一直以为淑娟早已另嫁他人,却在原地苦苦等着自己,还生了一个儿子。他不敢想象,那个年代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丈夫没有婆家没有工作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虽说儿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可那份愧疚在心中一生都抹不掉了。
一大早起来,季亦君就想着昨天孙女江筠的话,把心里亏欠淑娟的内疚,都填补在了江筠的身上。把钟翰林从床上拽了起来。
“今天必须跟我回季家,我昨天都向筠儿打过包票了,今天一定把你带回去,还有你阿姨出院,你总得去看看吧。”
钟翰林一听阿姨要出院,出于礼貌还是买了一堆礼物去了季家。
原来,左淑娟结婚不久,老公因历史问题被迫离家出走,没想到一走就杳无音讯,家里人一直认为他死在外面了,劝淑娟另嫁他人,可她不听,一个人带着孩子守身如玉的过了几十年。
现在突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儿子,这让淑娟一时难以接受,自己苦苦等了几十年的人,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不说,还另有家室。
淑娟一气病倒了,住进了医院。
当年,季亦君逃离家之后,心中时时挂念,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不敢回家不敢写信,慢慢的时间久了,以为淑娟另嫁他人了,自己也在那个地方结婚了。再后来,写过信回家,却收不到任何回信,几次想回老家看看,都被钟素芝找借口制止住,时间就被耽误下来。
若不是一场大病之后,让他感觉到再不回去,就真的回不去了,又或许是钟素芝良心发现,允许他回来了。
钟翰林原本是不愿来的,当初他一放暑假,母亲逼着他陪父亲来济州,说什么父亲年纪大了,一个人外出不放心,其实还不是自己不放心,让他监视父亲罢了。
母亲的吩咐,钟翰林不好推辞,只好来了,让他没有想到,阿姨竟然一个人带着孩子孤苦伶仃几十年,实在是让钟翰林打心底敬重。这次生病也是父亲给气的,如今出院了,自己是应该放低姿态欢迎人家康复回家。
季亦君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悔恨不已,在心里责骂自己,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情愿让她相信自己死在了外面。
当他看到儿子一家时,尤其是看到一对可爱的孙子孙女,深爱的不得了,迟迟不肯回家。
作为摄影师的钟翰林,看到济州的风土人情,想更多的了解,也就随了父亲的愿,多住了些时日。
钟翰林的到来,江筠高兴坏了。她对有才有颜的钟翰林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