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溪被关进一个黑乎乎的小屋子里。

除了一扇紧闭的门，还有一方在左下角的小窗，狭窄得只能是小狗通过的距离，以杜小溪的身躯，得劈了一半或许有可能钻出去。

手上的绳结被人贩子换上了更加牢固的铁链，两只脚的铁链的另一头是栓在地底下的，就像是电视剧里关押牢犯一般，坚固无比。

杜小溪环顾了一圈，这个地方，除了能出大门出去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她索性坐了下来，看看人牙子后面还有什么后招。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那个落水的小姑娘飘在河底，手牵着手，看着河面之上那些人们着急的身影，但她们的身体却越来越沉，那些在水面上虚晃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隔着水声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吃饭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让杜小溪从梦中乍然惊醒，看到眼前还是这狭窄漆黑的屋子，知道自己方才是做梦了。

东西是从那个像狗洞的小窗口扔进来的，是一个红薯。

还行，饿了一天还能吃到她喜欢的东西。

她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揭掉外面的红薯皮，慢慢吃了起来。

那个狗洞外面透着天青色的光亮，想来，应该是自己睡了一天，直接睡到了傍晚。

接着，她又听到了好几声“吃饭了”，想来这黑心的人牙子还不止买了她一个。

待到那个小黑洞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没有一丝光亮时，响起了房门开锁的声音。

是那人牙子掌着烛灯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两个打下手的，烛光晃动，人牙子猥琐的脸就像是地底下的罗刹，像是来索命的。

杜小溪被他们塞进了一个马车上，手脚换了根粗绳绑着，嘴巴也用布条紧紧封住，不多时，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也被塞了进来。

那姑娘见到她先是惊讶，而后嘴巴呜呜地像是在说什么。

打手瞪了她一眼，“别说话，老老实实地待着！”

姑娘没再说话，进马车前像是为了报复似的剜了他一眼。

马车里，除了她们两个姑娘，还有人牙子和一个打手，他们坐在座席上，一路上也不说话。

倒是另外一个姑娘，嘴巴虽然被布条被封住，但一直冲那人牙子咿咿呀呀说着什么，杜小溪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看她凶狠的表情应该该不是什么好话。

人牙子终于忍不住，笑骂道：“小妮子，那些人就喜欢你这种爱叫唤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待会到了那好地方再叫也不迟。”

那姑娘言语之间更加激动了，两只小腿开始踢打起来。

那人牙子被踹了几脚，脸色一下就变了，抓起那姑娘的领子，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刮子，“脾气这么臭，我先替那些大爷好好教教你！”

姑娘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被吓到了，也就没再继续吵闹，这时，另外一个打手劝道，“狗爷，何必跟一小崽子置气，待会她自然有人收拾，别打坏了她的脸，影响咱们挣钱。”

路上，再没其他动静。

马车走了很久，慢慢地，周围出现一些嘈杂的声音，像是集市，时不时听见有人吆喝的声音。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堪堪停住，外面凑巧响起一句娇滴滴的声音，“公子要不要进来看看呀？”

这熟悉的台词，对于一个长年看古装电视剧的现代人来说，杜小溪一下就猜到了这人牙子是将她们带到了什么地方。

为娼为妓的青楼。

人牙子狗爷和那个打手双双下了车。

通过他们刚刚掀开车帘的一瞬，外头的景象尽收眼底。

轻纱披身的女子们站在门口搔首弄姿，扔出去的香帕勾着过路男子的心弦，无不尽心尽力。

那姑娘又开始剧烈的扭动，像是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

这时，外头熙熙攘攘，响起了一阵吵闹。

“你们这马车怎么停的？停在这里还让不让其他人过了？”

外头打手的声音毕恭毕敬，“爷，咱马上走，咱们走。”

马车里，杜小溪见那姑娘就像是上了岸快渴死上的鱼，激动的扭来扭去，一直踹打着车厢，嘴里还一直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像是“哥，哥”什么的。

徐青想着车外肯定是那姑娘认识的什么人，于是，她也配合着她一起开始踢打起来，努力让外面的人察觉到这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