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明翻动着面前的书本。

每本书都很厚实，所有书本加在一起快赶上这个十几岁孩童的体重。

罗院长随意拿起一本，指着上面的文字。

“今晚我就先给你说说这个吧。”

曾天明看过去，眼睛一眯，对于其他适龄的孩童来说《文字与艺术修养》会不会太难了一点。

看到面前孩童没有答话，罗蒙也只是笑了笑，他心里面知道这本书对没有知识启蒙的孩子来说，确实难以理解。

每个来学校读书的贵公子和贵小姐在家中都会有一个或几个私人老师，专门负责孩子的启蒙教育，不管是最简单的识字和基本礼仪，还有一些简单的人际交际。

夜，慢慢入深。

窗外虫鸣也已经入睡。

“好了，天明，今晚就先学习这些。”

罗蒙拿起桌面最上方的一张牛皮纸，感慨着曾天明的学习能力，仅仅一个晚上，就能够将大段的文字抄写在牛皮纸上。

起身推开旁边的一扇暗门，里面有几张铺着毛毯的小床，边上亮着一盏精致的油灯。

“孩子，我平时在学院里面工作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休息，现在他属于你的了。我先回教堂，狗蛋会陪着你，明早的早课也是他来教。”

原本准备换衣服回垃圾管道的曾天明眼睛一亮，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晚安，小家伙。”

罗院长简单的道别后与侍者狗蛋简单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书房。

“等等！你先别进去。”

狗蛋出声制止啃着苹果就准备进卧室的曾天明。

“怎么了？侍者先生。”

“先去洗个澡，你太臭了。”

曾天明难得的双颊一红，连忙点头称是。

在狗蛋侍者嫌弃的眼神中，曾天明钻进学校的淋浴间。

这个淋浴间紧靠刚刚曾天明看到的花园，听狗蛋说，花园后面有一个马场，是为了给这些贵公子学习马术的地方，这个淋浴间也是为了方便那些贵公子骑完马以后来沐浴更衣的地方。

“现在没多少热水了，你忍着点。”

狗蛋把蒸汽机打燃，因为身体较为孱弱的缘故，没有过多的力气让狗蛋启动更为大型的蒸汽机。

哗啦~

温凉的水从黄铜制作的花洒流出，淋在曾天明的身上。

一直生活在管道的关系，自来水和他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一个星期洗一次澡也仅仅是在去海边寻找死鱼的时候才会用海水随意浇一下，更何况那些海水里还弥漫着一股死鱼虾的腥臭味。

“这才像个样子，没想到你眼睛挺好看的。”

看到曾天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一直等在门口的狗蛋不由感叹，正如罗执事所说。

眼前小家伙的双眼有一股子勾人的魔力。

“明天早上，我教你算术，下午的时候执事大人就会过来，应该是继续教你艺术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星期天的话，看执事大人安排吧。”

狗蛋躺在曾天明隔壁的床铺上，尽管也有一床毯子盖在身上，但是远远没有曾天明身上的羊绒毯来得温暖。

这一夜，曾天明睡得格外安详。

没有风吹，也没有雨淋。

昏黄的煤油灯也在墙上苟延残喘的摇曳着。

……

不知睡了多久，曾天明被轻微的响动惊醒。

猛然睁开眼，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的白色。

循声望去，狗蛋正蹑手蹑脚的举着一个什么东西往外走去。

悄悄翻身下床，从门缝里面钻出，小心翼翼的跟在狗蛋身后的不远处。

游廊中间的庭院里，微光透过拱券，在地上映出优雅的弧线。

狗蛋举着一枚羽毛状的东西对着阳光念叨着曾天明听不清的祷告词。

小心翼翼的观察过后，没有什么吸引曾天明的东西，便又悄悄的返回卧室，钻进尚有余温的被窝之中。

……

“起床了，洗漱一下就过来吃早餐了。”

狗蛋的声音惊醒再次沉入睡梦中的曾天明。

睁开眼，看到狗蛋托着一个银质托盘进来，上面有一些切片面包，还有一些被盖子盖住的东西。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起！”

狗蛋看着曾天明还在愣愣的出神，直接训斥着。

回过神来的曾天明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