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青在后面关门，顺便提醒道：“顾司云走的时候留了纸条，说舅舅其实就是固执了一点儿，太难改变了，可是他有看到在变好的一面，希望能够忘记以前的事。”

李明恩眼底刚燃起一丝希望，可李燃青一句话又泼了冷水。

“可我就是忘不了。”李燃青向他走近两步，“爸，对之前的种种，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李明恩不知道脚下的路该怎么走，鬼使神差地停留在那把长椅前，这个天儿，似乎不适合在这里大睡一觉。

“不过我还是时常想起她，你妈妈走了这么久了，我最念叨的竟然不是那笔钱，而是因它离开的人。”

“不失去，就不知道利弊权衡的正确与否，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嘴上能够有些感触，说明你心里也想过对吧。”

李燃青以前是不信李明恩的，尤其是把这些话说出口，可是现在……他也在犹豫了。

或许这个机会，不只是李明恩应该有了，其他人是不是也有。

“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混蛋，但是又改不了。”他委屈的表情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李燃青一时恍惚，他们这两个人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倒置了，到底谁是……谁的老子啊？

“好了，我不管了，行事要有分寸，若是再惹事，我不仅不会兜着，谁要有心收拾，说不定还会顺手推一把，一切都了解得干干净净。”

“我信，你说的都记着，放心、放心。”

“歇着吧。”

李燃青还是担心顾司云，又等了两天才打了个电话回去，“喂，司云你回去了吗？”

“哦，大哥，我已经到家了，正在吃饭，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是想问姑姑好点儿没有，”

“我妈没事？就是这两天事情太多，操劳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就好。”

挂了电话，顾司云问李云，“对了妈，爸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两天都看不见人？”

李云看着顾司云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言行举止反而淡定从容，“这几天出差了，过年都不一定回得来。”

“这么久，什么事儿啊？”

“专心吃饭，总会回来的。”

“好。”顾司云觉得自己老妈还和以前一样爱训人，不过这平静如常的空气中，隐隐中透着一丝古怪的味道。

李云也对顾司云的气性了如指掌，这个时候转眼珠，指定是在找端倪，抬起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萝卜。

嘴里的萝卜回味之后，顾司云漫不经心扒拉饭菜的筷子停住，眉心蹙了蹙，“妈，您今天怎么发挥失常了？”

他还是不挑咸淡的人，喉咙都齁得慌，李云一向吃得清淡，再怎么手抖，也不可能放大半罐子吧。

“说的就是你，小孩子的心思还是不要用在大人身上。”

顾司云心里是想撂下碗筷，好好地问问。

只是李云的状态不像，也无从问起，面子上没办法，只能听从领导安排。

“是是是，老妈别生气，我不问就是了。”

顾司云讨好地给她碗里夹了菜，“吃饭吃饭。”

“对了妈，过几天是大哥的生日，我想去。”

“你去吧，我那天有事儿就……不和你一起了，你替我把礼物带过去吧。”

李云对着顾司云的房间指了指，“就在你房间书桌上。”

“好。”顾司云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却多了别扭。

之前拦都拦不住，今天本来想商量着一起去的，借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可是现在这个满不在意的样子，是放弃了吗？

看来李明恩说得没错，家里是出了事儿，肯定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是具体的不好告诉他，顾司云自己很想领这份情。

但是李云这个恍惚的状态，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这天唐卿云约李灵韵出来，明面上是说给李燃青挑礼物，其实就是想多见见他。

当他透过车窗看到李灵韵从门口走过来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

李灵韵看向车窗时，唐卿云已经在车旁候着了，看到他过去也是细心又绅士地为自己打开了车门。

比起之前的客套，李灵韵对于唐卿云大大小小的照顾，已经接受地越来越自然了。

车子已经开出了巷口，李灵韵除了上车时对自己笑了笑，再没有其他的表现。

唐卿云心里担心，“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