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又是百般折辱，尤其是后面的几天，我的情绪几乎是崩溃的状态，大概两个月我重新回到工作中，可是……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种欲望在控制着我，连周围的同事都觉得我好像变了个人。”

“唐先生说的是谁？”房京月压着怒气，“如果唐先生已经好转了，那我觉得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也不必耽误你的宝贵时间，给我讲睡前故事。”

唐卿云不以为意，“睡前故事我只给小孩子讲。”

“房先生不是，我说的可不是故事。”

“唐先生您的治疗时间到了，请不要妨碍其他病人就诊。”房京月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一直在逃避，那件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我是最后一个预约的，你没有其他客人了。”唐卿云拍了拍桌子，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说吧，房先生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个人现如今在哪里？”

“唐先生我要下班了，而且你的问题也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是吗？既然我是你最后一个问诊对象，何不多了解一下，你不肯多说，是不是因为你在害怕什么？”唐卿云双臂撑在桌子上，那双眸微动，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唐先生要是问诊我自然会恪守己任，而不是在这里谈一些与我工作无关的事。”房京月似乎挺在意，甩手扔了眼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房先生，我劝你还是说实话，这样我们都不用多费口舌，还是说你非要等外面的人进来请，你才会情愿松口。”

房京月一拍桌子，气得横眉瞋目，“你……唐卿云你还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混账东西，之前我把能交给你的都吐出来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心慈手软放人一条生路？又是凭什么找人看着我？你有那个资格吗！”

唐卿云也不急，嘴角依旧挂着笑意，“表里不一？我说房先生，那些证据本来就是你应该交出来的，你明知道找我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是为了能得到一笔不错的收入，还是去了我的公司，现在说这些自恃清高的话，也不知道道貌岸然的是谁。”

“还有、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有那个能耐找人监视？既然没有，我自然无从放你什么生路。”

唐卿云见他不说话，提高了声调，一股气势就压了下来，“你这么和我说话，就是因为你知道外面没人，怎么样都不会有损形象。”

房京月冷哼一声，“是我忘了，你已经不是唐氏的少爷了，背后没有靠山，做起事来还是别太张狂。”

“原来你忌讳的是唐家。”唐卿云丝毫不在意房京月对自己的低看，而是好心提醒，“不过房先生可以想想，既然外面的人和我靠不着边，那又是谁派的人呢？”

“你……”房京月一时语塞，看唐卿云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肯定知道点儿什么。

可刚才已经撕破脸了，这也问不出口，只能干瞪着。

“怎么样？房先生要是还不愿意说，我可以继续说刚才那个故事。”

“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给？”房京月眼神变了变，手伸向了桌底。

唐卿云见状，提高了警惕，手伸去裤兜，轻轻按下了按钮，他不急不忙地说：“那……得看房先生的条件了。”

“我知道他具体的位置，也可以告诉你，不过……我需要你的一件东西，不知道唐先生舍不舍得？”他的面部肌肉隐约中发生着变化，唐卿云一时还没有辨出来是哪里变了。

“说说看。”

房京月脱口而出，“李、灵、韵。”

唐卿云不怒反笑，“这个代价太高，你的条件还够不上。”

“我也不是向你讨要，只是通知你，这个人不需要你同意，他也会变成……我。”

房京月的脸部肌肉极速地抖动起来，他喉咙一松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唐卿云在微惊中缓过神来，从桌前过去揪住了他的衣襟。

房京月一改之前的畏缩样儿，腰背直直得立起来，拽开唐卿云的手力度空前地大，唐卿云死死控住。

房京月见挣脱不及，下肢用力往后退，整个外套从身上剥离下来。

唐卿云往后踉跄两步，手腕撑住桌面，随手抓了一把东西往房京月脸上呼。

房京月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横手甩了几下拦住了唐卿云的攻击。

他此时不再是佝偻身子的病态模样，黑色的西装衬出挺拔的身躯，挂着讥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