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打开灯。

林各在刺眼的灯光下看到是陈默后，放下手中的花瓶。

“你怎么会来这？”

他低头看看林各的脚，说道：“我今天买的水果有点多，给你送点，我刚按半天门铃没有反应，就直接进来了。”

陈默看林各的脸煞白，眼睛也微微红肿，“林小姐，你怎么了吗？”

林各吸一口气，“没事，你放那吧。”

陈默见林各一直没有走过来，就走进厨房放下水果，林各一点点往外移动。

脚腕的疼痛感变得剧烈，林各低头查看，此时在外观上还看不出什么，只是有一种拉扯般的痛。

陈默放好后出来，见林各紧皱着脸，“林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你还有别的事吗？”林各见陈默没有马上走的样子。

“你的胳膊好像受伤了。”陈默指了指。

林各这时才感觉到手肘上的痛，应该是刚刚摔倒时肘部从楼梯滑下擦伤的，破了皮，还有点渗血地泛红。

“没事，刚不小心撞到了。”

“那要不我帮你……”

“陈默，我现在想休息……”

林各脸色难看，声音冰冷，她此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陈默被林各的声音镇住，以为是自己逾越了，“那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陈默不时回头看，直至把门关上。

林各心烦意乱，因为莫可钦的关系，她已经无法正视陈默，以前的照顾，如今看来更像是监视。

林各在医药箱里翻找，里面没有跌打的药，只找到一片过期的膏药先贴上，又拿碘酒把手肘上的伤口消毒。

陈默拨通了莫可钦的电话，“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再过去……”

“不用了。”莫可钦匆忙挂了电话。

科隆大教堂外一男一女并肩行走，轻盈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贴落在两人的肩头上，路边的古铜色街灯散出昏黄的光，照的周围暖洋洋的，即使在冬季却也能温暖如春。

就在以为这幅画面能永久持续的时候，男人留下身边的女人越走越远，沿着莱茵河畔，直到消失不见。

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渐渐离她远去，身边所有的人和物，都离她远去。

林各哭喊着，“景亭”。

可画面瞬间变成了灰暗，那幅过往也都沉入了河底，林各惊醒。

朦胧睁开双眼，细微的光糅合着白色的雾。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扶手椅上，男人眼神疲倦，发型混乱无秩，随着轮廓渐渐清晰，林各看清了他的脸。

他怎么在这？

莫可钦眉头紧锁，脸色惨白，毫无表情地看着林各，没有说话。

林各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被褥被汗水浸湿，她觉得口干舌燥。

林各扯开嗓子嘶哑道：“……你回来了？我怎么了？”

莫可钦身子动了动，起身摸摸林各的额头，薄唇淡淡说出几个字，“你发烧了。”

林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只知道陈默走后没多久林各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在床上？这才过了一夜吗？可这一睡像是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浑身都觉得乏累无比。

林各扶着头，“我今天是不是应该上班？”

“我帮你请了假。”

莫可钦站起来把窗帘拉开，阳光没有那么强烈，温和的淡淡光晕映照在室内。

“你能告诉我，你刚刚梦到了什么吗？”

莫可钦背对着林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但又无比冷静，她不知道莫可钦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不记得了。”

林各眼睛眯起，头真的好痛，她的确做了很多梦，可现在醒过来一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当莫可钦转过来后林各又发现，他的脸色极差，差到下一秒林各觉得他要对她发火，她没做错什么吧？相反，她才是应该要得到解释的那个。

“你刚刚念着你前男友的名字。”莫可钦冷冷地说。

是吗？所以他才？

她完全没了印象。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解释一通，不会让莫可钦误会，可此时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现在，她不在乎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她没什么要回答的，也回答不了什么。

“算了，我把早餐拿进来你吃完把药吃了。”

莫可钦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