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安瞧了一眼,目光微颤,那截手腕上有一颗朱砂痣,与滢娘手腕上的相同。再结合她刚刚说话的声音,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徘徊在他的脑中。
“宋太医。”魏衡见他迟迟不肯断病,不免开口催促。
宋怀安赶忙收起惶恐,隔着丝帕搭脉。
里面的女子脉象虚浮,似年少时便有弱症,他颤着声道,“贵主近日除了食欲不振外,还有何症状。”
裴砚瞥了檀云一眼,示意她回话。
檀云赶忙开口,“姑娘近日睡得不好,常常会在午夜惊醒,吃多了也会积食难受,有时还会无端落泪。”
宋怀安了然,这是情绪低迷的症状。
他稳了稳心绪,抛开那些胡思乱想,方才回话,“贵主近日应是遇见了烦心事,这才导致神思不定,焦虑不安。又因此症诱发了身体内的弱症。索性并不严重,微臣开一方药,每日煎给贵主服下,就会有所好转。”
“只是。”他停顿一声,直直的望着屏风,语气低沉,“贵主身上的病微臣能治,心中的病微臣却治不了,还望贵主能看开些,每日多想想能让自个儿开心的事。”
屋内因他的话安静了下来,裴砚低眸望着身下的女子。
姜滢捂着胸抿着唇,神色忧愁。
她很想告诉外面的人,如今能让自己开心也只有离开这里。可这样的话,她不敢说。
裴砚虽目光温和的瞧着她,但右手却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如同看着自己的猎物般。
她怕说出这样的话,会令裴砚动怒。
她是见过他手段的。
她们这样的寻常百姓,根本就承受不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