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裴则。”他始终是他的儿子,裴帝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去死。
裴帝停顿片刻后道,“封宣城王吧,即刻让他前往宣城,往后无诏不得再入汴京。”
“诺。”殿外人齐声应着,随后离去。
裴砚不动声色的瞧着崇德殿的宫人一批又一批离开,眸中竟是满意之色。
过了今夜,再无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本该风调雨顺的日子,掌权后宫数十载的吴贵妃竟以这样的方式失了事,乃至丢了性命。
宫内事已了,裴砚也就退下了,他心情大好,吩咐着前往池雁坊。”
魏衡听闻,就要让人备车。
两人朝着池雁坊而去。
此时已到寅时,姜滢还没有入睡,她穿着一身素色的寝衣,靠在软枕上看着书,烛光映在她的身上,端得一副温文尔雅之态。
裴砚悄声入内,低眸瞧她凝脂细腻般的肩颈,笑问,“怎么还不睡?”
姜滢抬头,见是他来了,淡淡回了声,“已经睡够了。”
今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姜滢觉得有些累,自然也不想和他装模作样。
门外,檀云正巧端着牛乳进来,见殿下也在阁中,赶忙就要行礼。
裴砚心情正好,也就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他示意檀云起来,问,“你家姑娘今日又睡不着了吗?”
檀云回,“姑娘之前被一道巨响吵醒后就睡不着了,奴拿了牛乳过来,想着为姑娘安神。”
“知道了,把牛乳放下吧。”裴砚伸手让檀云将牛乳给他。
檀云见状赶忙照做,识趣的离开。
启祥阁内并未点香,空气中却隐隐带着一股香味。
裴砚端着牛乳坐到姜滢身边,这才发现香味竟是从她身上出来的。
他被香味所俘获,放下牛乳搂住姜滢的腰,将头埋进她的颈内。
“殿下。”姜滢全身一僵,迟疑着想要推开他,但下一秒,他的话却让她警觉。
只见,裴砚反复吻着她的颈,声音沙哑,“土地庙里究竟藏了什么?”
幸好,她并没有直接去药坊买药。
姜滢动了动身子,按耐住惶恐不安的心,“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嫌人太多,所以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待会。”
“是吗?”裴砚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声音情欲而又低沉,“真不是为了你的宋怀安?”
姜滢把头偏了偏,听到宋怀安三字后,心脏似被扎了一下。
她勉强的笑着,“殿下真是多虑了,我已是您的人,又怎会再想旁人。”
“没有就好!”裴砚终于忍不住,将人一把抱起,大步走到架子床前,就要解她的寝衣带子。
姜滢见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殿下。”她一把抓住裴砚的手,央求,“我有些困了,改日好不好。”
身下的人眉心处沾染着倦意,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可怜。
裴砚虽想干那事,但迎着姜滢哀求的目光,终是收回了手。
他低眸瞧着姜滢苍白的唇,伸手反复揉搓着,直等到她的唇色微微泛红后,才低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唇齿之间,辗转了许久,再分开时,姜滢的唇红的吓人,她不断喘着气,只觉得刚刚的吻实在过于可怕。
“殿下。”她怕裴砚会像上次那般强迫她,不由往里缩了缩。
裴砚瞧着她的动作,眸中微颤。
隔了许久,方才转身端起牛乳来到她面前,关切着,“喝下再睡吧。”
说罢,他转身出了内阁。
姜滢终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将牛乳饮尽,躺在床上十分犯愁,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隔了半刻钟的功夫,裴砚再度复返,他身上已换上黑色的寝衣,瞧姜滢还未入睡,将人抱在怀中,问,“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不睡?”
姜滢怕他又想干那档子事,赶忙闭上眼,轻声回,“我马上就睡了。”
感受到僵硬的身子,裴砚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小声说,“快睡吧。”
天渐渐开始泛白,室内依旧静谧,高大的男子将瘦弱的少女抱在怀中。
少女眉心紧蹙,似不习惯他的拥抱,但又不敢逃脱,只能别扭的躺在他的怀中,怔怔的望着菱花窗上透进来的那一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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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期限已到,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姜滢惶惶不安的坐在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