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一挥衣袖,冷然道:“只怕等朕将君钰卿还给你的时候,也是朕毙命之时吧!朕在宫外曾多次受到刺杀,当时又是谁在逼你了?母后的心为免太狠!”
太后闻言并不生气,而是笑道:“皇帝的心思果然通彻清明,只是现在却不是让你选择的时候,若你不说,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等我杀了你之后,就把左庭之抓来,严刑拷打,他总会受不住的。就算他骨头硬,什么都不说,在我把左相府挖地三尺之后,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人!”
颜景白冷笑,伸出一个手指头,道:“第一,就算你有时间慢慢来,恐怕君钰卿也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来,但愿你能在他渴死饿死之前找到他;第二,你想杀我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第一条,我暂时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但第二条,”她嘲讽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皇儿以为能在我手下走过几招?”
颜景白淡淡道:“论武功,儿臣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这世上总有打得过你的人的,比如说,母后的师父!”说着,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后。
太后冷哼一声,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在看到那个白发黑衣的人影时,她的身子瞬间僵硬,将要脱口的话语咽回肚中,刚刚的散漫,漫不经心通通消失不见。
“石师……”她低喃,漂亮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圈,“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你想阻止我吗?”
石之轩淡淡道:“我曾说过,你做任何事都可以,我不会管,也不想管,只是不要触及了我的底线!”
“难道他就是你的底线?”女人低笑,道:“我竟不知,石师与皇儿的交情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石之轩唇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太后叹了口气,敛去笑容,脸上的神情渐渐肃穆起来,她慢慢伸手探到腰间,轻声道:“虽然知道不是石师的对手,但我还是想试上一试的,石师,得罪了。”
话音刚落,她右手一扬,一道黑乎乎的乌光骤然亮起,夹裹着万钧之势向对面站着的男人劈了过去。
漫天鞭影舞成一张光网,向着男人当头笼罩,黑色的身影飘忽不定,恍若鬼魅,如一艘飘荡在风口浪尖的小舟,每次都是与鞭子的边缘擦肩而过,看上去危险之极,刺激之极。
但只有这师徒二人自己知道,太后攻击的有多吃力,而石之轩又是如何的游刃有余,每次鞭子落下的时候都是紧挨着男人的身子的,看似惊险,但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鞭子落空时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太后郁闷的几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