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出生,就有神识,那是先天的,人人都有,可要想后天增加,却难之又难,只能用秘法苦修。
对修炼者来说,神识至关重要,不单单用来共振神文,还有非常多的大用途。
甚至神识强度也是衡量修行者天赋高低修为强弱的一个重要标准。
如此重要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搁谁也会歇斯底里。
愤怒中,陈喜的目光扫过意识海,忽的目光一凝,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只见一个笔画复杂的古奥文字缓缓从意识海底部升起,并发出灿烂的金光来,正是由那个来历不明的神殿所化之字。
此刻那些笔画就像一条条半透明的血管,一大半充盈着乳白色气流,一小半却空虚无物。
而那空虚的部分则在疯狂的汲取意识海中残余的神识,那些丝丝缕缕的漏网之鱼全涌向其中,无一逃脱。
原来神识都被它吸去了?
陈喜脑子像绣住了,很久才转动起来。
但刚才那如熔浆般奔突的愤怒却消散无余,恐惧又卷土重来。
就像一个家里失了窃的家伙扛着凳子就要去找小偷算账,可到了地方却发现原来是个穷凶极恶的大盗,再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这是诡灵么?
想到诡灵的恐怖,陈喜不敢再凝视古字,仓惶退了出来,怕退的迟了,意志也会受到蛊惑。
从意识海退出后,陈喜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卧室中转起了圈。
转了很久,拿出手机,找出一个电话来,可手指停在上面许久,没有按下去。
“白老师虽然一肚子学问,可修为不是很强,叫他来对付诡灵,不是让他来送死么?!”
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又调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要真是诡灵,只能找海叔,他是城卫军大队长,即使城卫军解决不了,也能往上报,总有强者能解决。”
想罢,忍了又忍,但还是按了下去。
对方彩铃响了十几秒,终于接通,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嗓音:
“小喜呀,怎么想起来给叔打电话了?”
“小喜?……怎么不说话?能听见么?”
陈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
“海叔,刚才信号有点不太好,这么晚打扰您,是想问下我妈的那件事情有没有最新的调查结果。”
“还没呢……不过不要着急,明天我再去找找关系,让国防部那帮吃干饭的家伙上点心,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谢谢叔!这么多年一直麻烦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臭小子!要不是你妈从赤瞳刀下救我回来,哪有我命在!不要多想了,这事交给我!”
“叔,哪天你在家,我去烧菜给你吃。”
“哈哈——还真想吃你的菜了!不过最近事多,恐怕没时间。小喜啊,最近不太平,上完课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乱逛,一定要注意安全。”
电话那边语气很郑重的说,陈喜虽然有点奇怪,但这时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嗯了声,道了别,挂了电话。
一挂掉电话,人就靠着墙瘫坐在地,满脸死灰。
道理都懂,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怂了,没敢将事情说出去,临时编了个由头。
诡变者很惨,可落入军方手中的诡变者可能更惨。
为了消灭诡灵,绝不会有人在乎宿主的死活。
如果诡灵足够稀有,这个倒霉的宿主很有可能会成为军方实验室里的标本。
这不是臆测,在他们学校解剖室里就有十多具诡变者标本,供学生们学习了解诡变者生理变化。
他不想成为诡变者,但更不想成为供人解剖观摩研究的标本。
陈喜揪着头发,眼神绝望地呢喃道:“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