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野!太子做事自有其道理,你我为臣民断不可揣测!”
“欧阳黎,当日你也参与了战争,要不是大哥哥舍了命的护你,他也不会……你实话讲,太子一再拿你我家人做赌注是为何?”
“为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1】,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2】”
“好一个不得不?如今这朝野只能沦落到牺牲有功之臣才得以苟延残喘了吗?这样的朝野不要也罢!”
欧阳黎急急制止李冬铭:“二哥哥,此话只能关起门来讲,出去了可千万不能乱讲。自古以来哪个皇权不是踩着忠骨爬上去,站得稳的!黎儿也怕这忠骨两难全,可牵扯的人太多,只是愁于没有策略来脱身!”
“欧阳黎,我知你足智多谋,可你记得凡与皇家谋者,十有九难全!要是有朝一日婉茹因此获罪,我拼了命也会将你拉下马的。”
“二哥哥所言极是,观望你给黎儿时间,我定运筹帷幄,好好计划一番!”
“但愿!”
门开人走,留三道身影默默无语。
半响,一道身影才闪到欧阳黎前拜别:“世子莫生气,唐诚会规劝二公子的!唐诚告辞!”
约摸着唐诚走远,杨驰野才缓缓开口:“要我说,世子你大可不必这般委屈自己,当日要不是你做局力保,李家早就断了香火,世子妃也不会被牵连进来,三娘她也不会……”
欧阳黎握拳捶打案几,他心里何尝不恨,何尝不想将婉茹置身事外,只是自己曾有求于太子,如今也到了奉还的时候。
“驰野,镖局需要你运作,这边你无需担心,本世子定会想法改变现状。”
看着欧阳黎眼神坚定,杨驰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起身告辞。
翌日晨,欧阳黎与何婉茹早早去何府行回门礼,二人皆身穿大红袍子耀眼的紧。
路过玄化门时遇上了白家流放的囚车,白贵妃踉踉跄跄被宫女扶着一路悲泣相送。
白首辅往日高傲自大形象全无,满身恶臭,一双眼睛死死合着像是死透一般;百世子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可那双恶毒的眼睛却不甘地盯着每一个路人;白郡主虽衣物整洁,但是却将脸深深埋进双腿一动不动。
“真是苍天有眼,让老夫子我见着了恶有恶报!”
“这还是轻的,你可听说,昨天白萧锦这厮还假传圣旨来着,要不是欧阳候爷及时制止,怕是何大人早就遭难了!”
“倒是听闻了,不过今早宫里传来消息,何大人连升三级,这也算是劫后逢生了。”
“可不是?都说何府小姐是扫把星,我看呀,是有人别有用心!听说白萧锦这厮一直觊觎何小姐美色,昨日借着假传圣旨甚至想非礼她……”
“嘘!可莫再说了!他就是一好色之徒!该杀,太安多身家清白的姑娘都遭他辣手摧花,这笔账就他受得了!”
……
“世人喝彩连连,却有几人清醒?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何婉茹放下轿帘,小声感慨。
欧阳黎本以为她见着白家落此田地会高兴,却见得她这般惆怅,急着凑近发问:“夫人这是何意?”
“这天下不过是权势用来交换利益的游戏,他们还奢望皇权能讲公平!都是棋子,只不过分了孰轻孰重罢了!”
苦涩的笑凝在何婉茹嘴角,这是看透了人世才有的反应。
欧阳黎拉过纤手仔细暖和着,扶了扶她鬓角碎发,亲昵地呢喃细语:“世人皆醉我独醒,婉茹这是活的太清醒了。也好,往后也不怕你活的累了,为夫倒是放心不少!”
何婉茹拍掉其手,细细看着他低声呵责:“你倒是不羞?为夫二字可不是儿戏,要的是你能顶天立地。”
欧阳黎再次回握纤手,将她拉的近了些,耳根都红了,悄声问她:“往后你且细细品吧,是不是大丈夫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的。”
空气里充满暧昧气氛,欧阳黎的嘴颤抖着往何婉茹脸上凑,满脸烧得火热。
而何婉茹也被其气息捕获,一双眼迷离着往一起凑。
呼吸炙热,四片薄唇轻轻触碰,欧阳黎像极了溺水者,将何婉茹往怀里拉去,嘴唇上也用了力道,撬开香唇笨拙地将自己舌头探了进去,仔细吸吮起来。
何婉茹本就生了好感,配合他往其怀里贴了贴,双手稍一用力,欧阳黎便得了允许似的吻得更深。
“世子,世子妃到!”
虽然何靖远连升三级,依着官衔还是要列队迎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