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总这一番话讲完,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就连郭昌明,都是先望了望有些得意的任总,又望了望依旧风轻云淡的章钊。
任果然发难了!他与章钊曾经的过节,几乎是人人皆知。先前的章钊,就像是个运转良好的精密机器,让人挑不出错来。
可今天,这台出了差错的机器,终于给了任反击的机会!
郭昌明深深地看着章钊:“章钊,你是怎么想的?现在董事都要给你拿掉了,你还不打算说两句?”
章钊挑了下眉,说了今天进到这间办公室以来的第二句话。
“如果你认为合适,那我没意见。”章钊挪动了一下屁股,“这凳子还是换回来吧,太硬了,不舒服。”
“你他妈的!”郭昌明脱口骂道。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长条案,案头上的几张白纸被他动作带起来的风吹得震颤起来,亦如办公室里低着头的这些人的心。
眼见着郭昌明发怒,任总的脸上已经漾出了得意的笑。他又想起今天来集团之前,在车上听到司机跟他讲的一些传闻,说话时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任说:“郭总,您先别生气,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郭昌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任的视线扫过办公室里低头竖耳的这些人,故作贴心地问:“章总,您看,需不需要单独跟郭总汇报?”
章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了句:“这凳子真是硬。”
“你他妈的!不想坐就他妈站着!”郭昌明又骂了起来。转头,他又缓了脸色,对任吩咐道:“没事,说吧,还等着他们出方案呢,多了解一些信息才好应对。”
得到了郭昌明的首肯,任这才娓娓道来:“这次跟毕登一起入境的,除了我们自己的员工,还有一个女人,叫孙旭。”
任分明看到周围的人都听得更加仔细了。
“这个孙旭,就是在毕登辞职的时候,有传闻是章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个‘红颜’,也是之前老爷子大寿的宴会上,章总带来的女伴。“
郭昌明明显来了兴趣。好小子!如果是因为女人他章钊才做出这了这种混帐事,他在老爷子的面前倒是有了说辞。
于是,郭昌明催促着问:“然后呢?俩人一起回来的,怎么了?”
任看着章钊,故作姿态地问:“章总,我能继续说吗?”
章钊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任笑着道:“那我可接着往下说了。孙小姐,去韩国之前,是在香港转的机。”
郭昌明先是一怔,紧接着拍着手笑了起来。
许多人不知郭昌明所笑为何,但是又碍着章钊的面子,也不敢跟着他一起笑,只好用不知内情的目光跟身边的人对视两眼。
但也有消息灵通、头脑机敏的,通过任总这三言两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或是低垂着眼眸偷笑,或是暗自腹诽。
章钊摊摊手,才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任总给的这个理由,郭总满意吗?”
任总幸灾乐祸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理由?我什么时候给过理由?
郭昌明满意地点着头,答道:“满意,很满意!”他大手一挥,冲其他人吩咐说:“都回去工作吧!”
其他人虽然是不明就里地吃瓜吃了一半,但是纷纷离开位置朝外走去。
任总皱着眉头,问:“郭总,那我呢?”
郭昌明笑着说:“你也回去吧!老任,不得不说,你这个情报收集工作做得很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虽说是一头雾水,但被上司夸奖确是一件美事。任咧开嘴,露出一口不白的牙齿,后退着退出了郭昌明的办公室。
硕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郭昌明和章钊两人。
章钊缓缓从那张檀木椅子上站起身,转了转腰,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到郭昌明面前。他敲了敲那张巨大的紫檀木长条案,问:“怎么想起来改装修了?大师说的?”
郭昌明一下将他的手拍开,颇为珍惜地用手指擦拭着章钊敲过的地方,似乎是完全忘了自己刚才重重地拍过它好几回。
“不是。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淘来的,顶级紫檀。”郭昌明说,“就你刚刚坐的那个椅子,几十万!”
郭昌明抚摸着那条长案:“你猜猜这个多少钱?”
“多少?”
郭昌明微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