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靖烨刚走,疼痛又来折磨朵朵了,她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就好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扎着她的全身,让她痛不欲生。她用手抓着已经变成灰黑色的肌肤,恨不得把自己撕烂,但是,疼痛丝毫不减。
她把随身携带的止疼药,倒出一把放进嘴里,一扬脖子全部吞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疼痛暂时得到了缓解。她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闭上眼睛,二十年来的一切前尘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自从那年在家里跑出来后,刘豆豆一家人收留了她,刘大美更是一直把她当做亲生骨肉一样疼爱着。刘豆豆也把她当成了亲姐妹。
后来,家里的顶梁柱刘老实去世以后,家境更加困苦,又是刘豆豆去送外卖、打零工来补贴家用。日子再苦再难也不让她做任何事,还嘱咐她要安心学习,家里的事不用她管。
那次,自己喝醉酒,刘豆豆为了救她,差点让流氓用车撞死。
由于,自己的幼稚而上了张振广的套,还是刘豆豆冒死把她从张振广的魔爪下拯救了出来,而自己反而以怨报德,为了自己的私欲,害的刘豆豆不但失去了超能力,还毁了容。
想到这里,朵朵的眼角流下来两行热泪。她开始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太对不起刘豆豆她们一家人了,这才是自作自受。到现在自己受罪也是罪有应得。
想到这里,朵朵觉得与其这样活受罪还拖累孙靖烨,倒不如早早结束自己的一生。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朵朵一看是孙靖烨打来的,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孙靖烨压低了嗓子的声音:“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事,医生说让回家,明天再来看结果。你不用管了,我去逛逛街,然后自己就回家了。”朵朵敷衍说。
挂了电话,朵朵也下定了决心,决定以死谢罪,她也不看病了,自己打车回到家,画了一个精致的妆,穿上自己心爱的白色连衣裙,又写下了一封绝笔信,最后吞服了一瓶安眠药,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孙靖烨陪着金叶打了一天游戏,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又累又饿的金叶,才让孙靖烨陪着去吃了一只烤全羊,吃完回到家,她倒在床上就酣然睡去,孙靖烨听着她呼噜声响起后,知道她真的睡熟了。
他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朵朵,一点睡意也没有,看金叶睡了,于是,悄悄下床来到阳台,拨通了朵朵电话。
电话接通后无人接听,孙靖烨吸了根烟,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听。
“都这个点了,干什么呢?”孙靖烨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嘀咕着,他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越想越不放心,再次拨通朵朵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听。
他实在坐不住了,干脆穿上衣服,轻轻地开了门,开车去朵朵的住处看个究竟。
孙靖烨驱车来到朵朵的住处,敲门没人应声。他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朵朵的电话,彩铃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孙靖烨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发疯般边喊着朵朵的名字,边用身体撞着门。
这时,对面邻居家的门开了,一位大爷探出半个身子问:“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撞人家的门?”
“我是朵朵的弟弟,我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在家里响,可就是不接电话,我怕会出事,想进去看看。”孙靖烨带着哭腔说。
“小伙子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门的大娘也出来了,她慢声细语地说。
“她是我姐姐,生病好长时间了,刚才我打她的电话,打通后一直没人接,我想进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孙靖烨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事情基本说清楚了。
大爷一听说:“那你这样撞门也撞不开啊!对了,我有开锁的电话,我这就打电话给你找人来开锁。”
大爷说完,转身去屋里找手机打电话。
孙靖烨苦着脸蹲在门口,一遍遍地打着朵朵的电话,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着:可千万别有什么意外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但愿朵朵是睡着了,没听见电话响,或者是在赌气,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
大娘劝孙靖烨去自己家里等着,他连连摇着头说:“谢谢!谢谢!我在这等就行。”
不大一会,开锁的师傅背着工具箱来了。到底是专业开锁,不到一分钟就把门打开了。
孙靖烨第一个冲进屋里,来到床边,见朵朵身上穿洁白的连衣裙,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清秀的五官配上火红的口红,透出来少女特有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