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钟指针的转动，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细碎的雪花在霓虹灯的照射下肆意飞扬，路上行人匆匆，撑着伞，裹着厚厚的棉服在雪地里留下一排排脚印。

沈牧野打电话问过阿姨家里的情况。

贺清凛已经吃过东西了，收拾整理好后便一直坐在一楼客厅。

她劝她多休息一会儿也不愿意。

担心她等久了，沈牧野没像往常那样工作到深夜，天色刚黑就要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很久没见到那个新来的秘书了。”

“你的感觉没错，她好像很久都没来上班了。”

“怕是沈总腻了，把她辞退了吧。你们忘了？之前那三个秘书不也是这样。”

沈牧野刚出电梯，便听到了以上的对话。

一群人叽叽喳喳，丝毫没觉察到他的存在。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谁啊，撞到人不知道说……沈沈沈总！”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其余的人立马站到两边，为他让开一条路。

望着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几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乱出。

沈牧野冷眼扫了他们一圈，说道：“挺悠闲啊，还有心情议论别人。”

“不想干就收拾东西走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乱说了。”

懒得听他们的辩解，沈牧野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

他是想到了一个还算温和的解决方案，只不过最近实在抽不出空，等念茗医院的事情处理完，再来处理这件事吧。

***

陶瓷杯中冒着轻微的蒸汽，贺清凛抱着一杯热水，源源不断的温度不断从手心传来，暖烘烘的，很舒服。

“贺小姐，你病还没完全好，再去休息一会吧。”

阿姨关切地说道。

贺清凛从落地窗中看见了漆黑的夜色，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待会就要走了。”

“哎，你不要嫌阿姨多嘴，小野少爷他就是嘴笨，什么时候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但他的心是好的。”

听着阿姨为沈牧野“求情”的话，贺清凛只是笑笑。

从这种语气听来就知道，他们并不清楚沈牧野对她做的那些事，不怪他们。

贺清凛端起杯子，试了试温度，没那么烫手后喝了下去。

寂静的客厅里传来“咔哒”的一声响。

她抬起头，看着门被推开，沈牧野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肩头落了点雪，穿搭简约不失优雅。

视线一进来就落到贺清凛身上，再然后，看到她旁边的行李箱，眼眸一沉。

明明生病，还是硬撑着拖了下来。

看得出来她很着急。

就像现在，不等他开口，已经自己拖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沈牧野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走吧，阿姨你也一起，我送你回我爸妈家。”

说罢，他下意识地伸过手，去帮贺清凛拿行李箱。

看到她迅速做出防护的动作，又作罢了。

这里离沈牧野父母家比较近，便先把阿姨送了回去。

车厢里只剩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望着街道上逐渐熟悉的街景，贺清凛既欣喜，又感到一丝难以置信。

这一次，他居然真的遵守了承诺。

但是真的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吗？

打了她一巴掌又给她一颗糖的操作。

搞不好又有什么阴谋……

“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我？”临近到家，贺清凛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四年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沈牧野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直到车子在她家门口停下。

“你走吧。”

“……”

既然他不想说，贺清凛也没再追问。

只是内心不安的感觉又加深了几分。

停车停稳后，她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的身影逐渐变小，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踩下油门离开。

三天后，又一则关于念茗医院的新闻冲上了热搜。

“念茗医院现院长沈哲请辞，称深知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大众！”

网友A：“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