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肈刚刚结束一场戏。

他今天嗓子不太舒服，一直痒痒的。

导演喊过“咔”之后，他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陈烨立刻捧着保温杯屁颠屁颠上前。

“嗓子不舒服吗？来，喝一口我的秘制凉茶，保管一杯见效。”

陆诚肈接过来喝了一口，入口清凉，倒是挺舒服的。

他小口喝下去少半杯，觉得嗓子的确舒服了许多。

陈烨趁机凑过去，小声告诉他：“其实，这凉茶配方是楠楠妹妹给的。她一定是担心你拍戏辛苦，怕你台词念太多嗓子疼，特意给你准备的。楠楠妹妹对你，真是没得说。”

江季楠告诉陈芫的配方，陈芫又告诉了他，他泡给陆诚肈喝。

四舍五入，这茶就是江季楠泡给陆诚肈的，没毛病。

陆诚肈一口气把剩下的大半杯全喝了。

杯子递给陈烨，嘴角淡淡含笑：“她是懂一点草药，医术，还行。”

上次给他肩膀上涂的药泥也十分管用，一晚上伤就好了。

陈烨幽幽叹了口气。

“唉，可是刚刚，我去接水的时候，路过那边那个剧组，看到楠楠妹妹也在那里，大概是接了新戏吧。我正要去打招呼，就看到，唉，太气人了，我们可爱善良的楠楠妹妹，被人欺负了呢。”

陆诚肈放下保温杯，重重的一声。

“怎么回事？”

陈烨只是摇头：“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经纪人，剧组里没人拿我当回事，我保护不了楠楠妹妹。我真没用。”

陆诚肈静静看他一眼，然后转身：“下一场了。”

陈烨跟在他身后巴巴的问：“你不去看一下吗？万一楠楠妹妹被欺负的哭鼻子了呢？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去和导演说……”

陆诚肈脚步不停：“她？哭鼻子？你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倒是整个剧组跟着一起哭鼻子的可能性更大点。

想想还挺壮观的。

“你真不去？真不去吗？”

“不去。”

陈烨跺跺脚，走了。

陆诚肈不去，他去。

导演过来和陆诚肈说话：“诚肈，下场戏大概要拍一个小时，你时间上没问题吧？”

陆诚肈沉默了下，再开口时，是不容拒绝的语气：“不好意思导演，我可能需要请半小时假。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我先拍别人。”

……

江季楠换好戏装以后，被带到了副导演面前。

和她一起的，还有四五个群众演员。

她不过是个只有三场戏，五句台词的龙套，还没资格让导演训话。

“都给我精神点，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子？你们是江湖第一大派的弟子，不是丐帮的，怎么一个个都跟叫花子似的？”

“你们虽然是龙套，但是龙套也要有龙套的样子，待会都给我好好演，不然没盒饭。”

“还有你，你把自己弄那么漂亮干嘛？你一个龙套，哪那么多戏？把妆卸了重画，还想不想要盒饭了？”

所有人都看向江季楠。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副导演说的是她。

伸手往脸上抹了两把：“副导，我没化妆。”

“叫我李导！”

副导演仔细盯了她两眼，确认确实没化妆，更加不满了，“谁选的人？怎么选了个这么漂亮的龙套？”

场务小小声提醒他：“李导，人是你定的。”

“我？哦，她演的是女魔头啊。那就对了吗，不漂亮怎么能当女魔头，看我选人的眼光毒吧。喂你，再去描两笔，你不能光漂亮，你还得媚，还得邪，还得酥到骨子里那种。”

忽然有谁喊了一句：“洪监制来了。”

就看见剧组的人呼啦啦全往一个方向围过去。

副导演匆匆丢下一句：“都站这儿别动，别惹洪监制不高兴。”

也跟着跑过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洪监制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武打皇帝啊。”

“是他老人家啊。不是听说他去好莱坞了吗？”

“是去了。还拍了好几部卖座的功夫电影呢，把老外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这两年年纪大了，不太拍戏了，改做幕后了。”

“嗨，说是监制，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