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琦心里开始扑通起来,如同里面藏了只小兔子一心想跳出来,趁着淮山出去唤他哥时,强自镇定,理理自己的思绪。我是怎么了?自己一惯对那些学习优秀的人总怀有敬而远之的心情。难道对远志也要这样?。呸!真是可笑,又不是第一次见,明明人家是一个很亲切很温和的人啊!并不曾摆过优等生的架子。不能因为他考上了大学,是一名准大学生,就紧张,不舒服,不想见。唉!我这是什么心态啊!妒忌,还是别的什么?
殷琦从房里出来,走到院子里时,远志正背对着她,向她妈交付着去镇上买的货品。殷锦悄然而立,偷偷从后面打量着他。远志也高了些,壮了些,浑身上下洋溢着成熟男子的气息。殷琦心里的兔子又不听话的扑扑乱跳要窜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面对这样的男生,就会羞涩、忐忑。殷琦强压了慌乱,暗暗告诫自己:“这个人就跟尧年一样,也是自己的一个哥哥,不是外人。用不着怕,也不用着羞。另外人家也不会吃了你。”
远志仿佛后脑勺也长了双眼睛,猛然回身看向殷琦,先是一愣,随即认出:“呵呵!好久不见,殷琦。呀!你长大了,更漂亮了。”殷琦不禁红了脸,心里却美滋滋的笑道:“远志哥哥笑话我吧?”
远志看着她又羞又喜的样子,心里一动,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间悄悄的划过:“这丫头也成大姑娘了。难怪人常说女大十八变呢!比起小时,沉静了不少,丰润了不少,也更加娇俏动人了。”
殷琦见他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又忐忑了,慌忙找了个借口说是帮木兰姨做晚饭,躲进厨房。但木兰姨又把她推回房里,让她好好躺着,多休息。
晚饭很丰盛。木兰姨准备了不少山货:笋干烧野猪肉、红绕野鸡肉、蒸腌野兔肉、还有菌啊菇啊之类的许多野味,摆了满满一桌。除此桌上竟还摆了自家酿得米酒。木兰姨说殷琦是第一次来,一定要喝点酒。殷琦经不住劝,心里也好奇这自家酿得米酒的滋味,喝了半碗,竟没有一点醉酒的感觉,于是又添了些。小满便说姐姐原来是个酒鬼投的胎。淮山也笑,说殷琦有做梁山好汉的素质,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殷琦抿着嘴,乐不可支。远志瞧瞧她,温和的浅浅一笑,然后殷勤的帮她挟菜。殷琦在他的心里的亲近感是远胜于小满的。
温暖的笑容让殷琦所有的紧张和不适全部云消云散,端起酒碗,豪气冲天的冲远志道:“远志哥哥我敬你一碗酒,祝贺你金榜题名,祝你将来鹏程万里”。
远志微微一怔仍旧不紧不慢的端起酒碗,笑眯眯的同殷琦的酒碗碰了下,然后也是一仰脖子一口气喝干。这么多年,当年那个梨花带雨的婴儿面庞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即使那年见到过少女时的殷琦,他仍然记住的还是婴儿时的她。她能到山上自己家里来,尤其是在自己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来小住,他是打心眼里欢喜的,也很想趁这机会表表这么多年来一直藏在内心的感激和谢意。
殷琦端起酒碗又是小半碗下了肚。
木兰姨一边劝酒一边布菜一边介绍说:“这野鸡是淮山早两天捉的,野兔是去年秋天淮山下套抓得,野猪肉也是去年冬天淮山和山下的人一道逮的,没卖,特地留着待客的。”
殷琦笑起来:“敢情这一桌菜都是淮山的功劳啊!今晚就算是淮山在请客了。”然后就问他是怎么抓到的?淮山笑笑,略带些自豪的说:“我平时就喜欢看人家打猎,有时也会跟着人家出去打,没事时会时常琢磨这些。
打猎一定要先了解猎物的习性,像打野鸡,就得趁它刚刚起飞时;打兔子,上午十点,下午黄昏前后,它们出洞遛达觅食时。打猎最好的工具就是猎枪。因为猎枪的子弹都是小铁珠,一枪下去同时射出几十粒小铁珠,只要有一粒铁珠射中就行。”
小满挟上一块野猪肉后,想想,问:“这山上现在还有野猪吗?”
木兰姨说:“好几年都没见过了。这一头,也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糟踏了许多玉米和山芋。好几个大男人合伙逮,才逮住。”
“不是有猎枪吗?”小满很好奇,以为他们是徒手逮的。
淮山笑着说:“是打的。只是野猪很难打,很危险的。一枪打不死,它反倒会冲向你,搞不好就被咬上一口。打野猪至少需要两个以上的人,且配合的天衣无缝才行。一个人在前先开枪引它,一个人在后补上一枪,确保万无一失。当然为了慎重起见,人多些肯定要好些。”
殷琦尝了一块野猪肉后,觉得并不怎样,还不如家养得猪肉细嫩呢?不但肉粗还有一股土腥味。小满却没吃出什么不一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