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以前是星辰王朝的大祭司，找到牧歌作为接班人后，潇洒云游四海。

在这期间，他爱上了敌国的巫师。

巫师以自身为契，灭掉星辰半数百姓的生命。

牧歌身为星辰的大祭司，首要任务，是维护星辰的百姓。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最大的对手，纪云优巫师。

并且，连她的魂魄一并毁灭。

动手之时，白岩跪在她面前，哭声悲怆，满目哀伤。

“歌儿，我求求你，歌儿……不要……”

“歌儿，你让我死好不好，你杀了我，放她一条生路，她也是无辜的……她……”

“唰。”

牧歌手起刀落，插入纪云优的心脏。

白岩眼睁睁地看着纪云优倒在他面前。

“不要，不要……云优！”他哭得撕心裂肺，转头看向牧歌，声声泣血：“歌儿，你知不知道，云优还怀着师父的孩子。”

牧歌眼神空洞：“知道。”

“知道你却不留她一条活路？”

“对。”

牧歌收起剑看向纪云优的尸体，掌心聚起熊熊火焰。

她要灭魂。

“不……”白岩无措地摇头，挡在纪云优面前。

可牧歌的步伐，却没有一丝停顿。

牧歌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白岩面前：“师父，让开。”

白岩看向牧歌的眼神，从哀求，转变为仇恨。

他忽然放声大笑：“我白岩一生为星辰奉献，为你奉献，没想到临到头来，却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子，让她被你杀害，哈哈哈哈……我可真是活该呀。”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你要灭她的魂是吗？好，你灭，牧大祭司，你现在实力远超过你的师父，但请你切记，你永远都是公正无私的大祭司，任何伤害星辰的人，你都必须得亲手杀掉。”

牧歌抬起手，一道灭魂符，伴随着火炎浆落到纪云优身上。

白岩眼睁睁地看着纪云优的魂魄无法脱离肉体，生生被烧得魂飞魄散。

回忆到这里，牧歌眼里已经被泪水盈满。

隔着泪花，她看不清师父的脸，但她知道，他有多恨她。

见她流泪，半空中的白岩满眼嘲讽：“歌儿这是在哭什么？怎么，终于想起自己做过什么事了？你这么善良，却连云优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不配做星辰的大祭司！”

“师父。”牧歌声音哽咽。

“哭，你居然哭？”白岩觉得嘲讽：“你亲手杀了你的师娘，不顾师父苦苦哀求，你有什么资格哭？云优已经死了，你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以为牧歌流泪，是因为后悔。

牧歌看着情绪疯狂的白岩，哑声道：“歌儿做事，从不后悔，杀纪云优不后悔，灭她的魂不后悔，不留她的孩子，更不后悔。”

她当初不顾师父的求情，一心要杀掉纪云优开始，就已经明白了师父会对她恨之入骨。

白岩以为她至少会后悔，会懊恼，没想到她居然不后悔。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她：“你居然说，你不后悔？”

仿佛被激怒一般，他怒斥道：“所以不管师父怎么求你，你都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不管师父有多伤心多难过，你都视作无物？牧歌，你好狠的心呐，你是不是忘了，你有今天，你能成为那片大陆远近闻名的大祭司，都是因为你的师父！”

“歌儿没忘。”

那样的记忆，怪不得能被师父取出，因为这本身也是她最想逃避的记忆。

“师父说过的每一句话，歌儿都不曾忘记，歌儿记得在星辰王朝，没有灵力，被别人瞧不起，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是师父教会歌儿玄术，也是师父教会歌儿怎么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