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头和尚看牛老道一点都不为所动,不由悲从心起,也不再发出那奇怪的语音了,却只是用力磕头,直到额头都嗑出了血,也不见他稍停,一时那咚咚之声将鲜血溅的哪哪儿都是。
如此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牛老道忽而出声道:“行了!起来吧!”
那赖头和尚这才如蒙大赦,但依旧不起身,反而踉踉跄跄的膝行上前,拉着牛老道的衣服下摆抬着头,满脸鲜血淋漓却只是一副恳求之色!
“罢了!”牛老道放下烟杆,站起身来甩脱他手走到一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知道这绝不可能!就算你死了也不行!不过……”牛老道回身盯着他缓伸出两个指头,“这次事成之后,我可以许他两个活狌!你……且自己选!”
赖和尚闻言大喜,激动的一时眼泪都掉了下来,拼命指着老道那伸出的两个指头,一边点头一边呜呜做声。
牛老道见状点了点头,“那就下去吧!记得不惜代价也要把事办好!”说着挥了挥手,又坐回了桌前,拿起烟杆又抽了起来。
见牛老道已有了逐客的意思,赖头和尚慌忙转身出门,临走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然后转瞬就去的远了。
不一会草堂前又恢复了冷清,只听牛老道忽而抬头看着不知何处,轻声自语道:“大力,别怪爷爷心狠,咱们牛家人的路,最后还是得靠自己的命闯出来!若是闯得过便罢,若是闯不过……”他低下头,久久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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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福沟苏家老宅。
一个梳着二八分油头的白脸青年正带着一脸阴森的怪异笑容,坐在小书房桌前玩弄手中两个亮银色的大铁球。
过于年轻的面庞、僵硬的脸部表情、硕大的大铁球和奇怪的嗡嗡声,构成了一幅诡异且极其不协调的画面。
此时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印衬衫、梳着背头的小眼睛微胖中年人走了进来,看到青年后微微鞠了个躬,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青年斜眼看了看他道:“身在敌营不必多礼,小心暴露。”声音沙哑苍老与他此时的外在皮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请您放心!里外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绝不会坏事。”中年人恭声道。
青年听罢点点头;“小鬼和老太婆呢?”
“都塞进地窖里了!”中年人做了个下砍的手势。
“小心别见血!”青年依旧转着大铁球头却微微转向一边道,“好多寨犬可盯着这儿呢,那些家伙狗鼻子可灵的很。”
“不敢大意,只是弄晕了,可不敢坏您的事儿!”中年人又微微躬了躬身,“不过爷您能亲自来这儿还真是出乎了属下们的意料,属下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青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的,可能是他们以为的,却绝不是我以为的!少自作聪明,还是该干啥就干啥,就当啥事也没发生就行了!”
中年人脑门上沁出了几滴冷汗,只是连道不敢!
青年也不以为意,“我这个状态可维持不久,快说吧,那边怎么说?”
中年人回道:“他希望我们把那位‘先’交给他!死活勿论!”
青年玩味的一笑,“你怎么回的?”
“没同意也没说不,只说还没到手……”
“你倒是滑头!”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青年点点头,“很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就得先把代价交出来!”
说着又看向中年人道:“通知船上,再加一道保险!戏得演!但事情没成之前,绝不能让那位先出什么意外!不然……”
中年人听他口气,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青年阴恻恻的笑道,“甭管你的我的,有选择总有放弃不是么?”
说着他伸腿踢了踢桌下那位,不是那人突然呜呜出声,还真不知道此时桌下居然还绑着一个人!
中年人躬身应了声是,上前就将那人提了起来,直奔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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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峡某泥洞内。
牛大力通过通气孔感受了下外面的天光,此时眼睛直接凑上孔洞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光的刺激,因此以雷公峡的地势来看,他预估外面应该已经太阳落山,或者最起码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的位置。
再按照此时腹中的饥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