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罢”,宁贵妃摆手,青笙方才瑟缩着起身回屋,衣衫不解,直直躺在床上,仰望上方,流不尽的眼泪,滑落枕边,心如空洞,面若死灰。
清晨,凤栖宫,端若华着月白中衣,直立窗前,看窗外落雪簌簌,青丝如水,散落肩头,偶尔雪花飘入,落在她怔忡入神的眼眸,化作水,身形瘦削,背影萧索。
云倾进门,见的便是如此场景,叹了口气,从床边取了狐裘披风,围上肩,“初冬已寒,娘娘保重凤体”,端若华怔若未闻,云倾扶了她坐下,手执沉香梳,轻轻梳着,半响,才开了口,
“昨夜,她在宫外等了一夜,天寒地冻的”,端若华望着镜子,消瘦苍白,眸中失了那抹青影,
“她还好么”,
“小栓子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嘴发乌,脸发青,赶了她,才肯走”,端若华不语,幽幽叹气,
“这人性子当真倔的很”,
云倾将端若华青丝挽起,梳高高的凌云髻,首饰盒取出含翠金凤簪,金翅摇曳,端若华看了眼,道,
“换成随云髻,簪翠玉就好”,
“如今不比长宁宫,娘娘。。”,云倾欲语,见端后冷然,便不再说。
“青竹安顿好了么”,“都安顿好了,就在凤栖宫做事”,云倾答道,
“好生照看,替她尽份心”,端若华抚了抚翠玉簪子道。
作者有话要说:时差党,发文时间比较晚,对不住大家
☆、破身
夜里,青笙果然发起了高热,来沐霞宫这半个多月,她已受尽折磨,身体消瘦变差,这次倍受风寒,又被冷水淋,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身体滚烫,胡言乱语,昏迷不醒。
众宫女知她不讨宁贵妃喜欢,一个个避之不及,倒是忻云看她可怜,给她脱了湿衣裳,倒了热水,擦拭身体,又取药,煎药,喂药,青笙才渐渐好起来,她对忻云心生感激。两人关系才渐亲近起来,有时候相互说些以往的趣事,打发起卧病在床的日子。
沐霞宫,宁贵妃躺在美人塌上,眼帘微垂,锦云盛上百合莲子汤,递了过去,并道,
“这几日,宫里传言,皇上将六宫治理之权给端后,端后涨势,对娘娘地位极为不利”,
宁贵妃抬眼,凤眼凌厉,“家父与端相在朝中本就立场不同,如今,她若得势,本宫必然失势,如此以来,四妃更不知如何待见本宫”,
锦云献计道,“不如趁地位未稳,让皇上对她再度生疑”,
宁贵妃若有所思,半响才道,“那日让你做的事如何了?”,锦云面有喜色,道是从身上取出两物,
“青笙物件颇少,本一无所获,但那日忻云替她换洗衣裳时,从贴身处取下两物,被奴婢看见,便拿了来”,宁贵妃接过两物,蹙眉微展,嘴角竟含了笑意,
“锦云,传青笙过来,再传那容嬷嬷在门外守着,听的本宫击掌方进”。锦云听的要传容嬷嬷,笑意阴狠,疾步而去。
青笙病恹恹躺在床上,小口吃着忻云递来的白粥,她习惯地摸摸腰间,发现手绢和荷包不见踪影,挣扎着坐起,四下在床上找着,
“忻云,你替我换衣时,可曾见到手绢和荷包”,忻云正嗫嚅着,突然锦云闯进,
“青笙,娘娘召见”,
“她身子没好,下不了床”,忻云解围道,锦云眼一横,
“躺了这么多天,连带着你也偷懒,是不是想受罚?”,青笙撑了起来,弱弱道,
“我去便是了”,忻云帮着她穿好外衫,系上披风,整理下领子,
“外面天冷,你这身子受不住”,青笙勉强笑笑,拍拍她手,“没事”。
进了殿,宁贵妃端坐在上,手里悬挂一物,赫然是月汐当日送的荷包,在空中摆荡不已,青笙下跪请安,不敢起身,
“本宫问你,此物可是为你所有”,青笙点头,宁贵妃眼眸一扫,又取出了月白手绢,脸白如纸,
“这手绢是否也是?”,她只得点头,恳求道,
“此两物乃奴婢所有,请娘娘归还奴婢”,宁贵妃站起身,冷哼一声,目光如炬,
“两物皆为定情之物,身为宫女,与人私定终身,秽乱宫闱,你可知犯下何罪?”
青笙惊的一身冷汗,“奴婢并无秽乱宫闱,请娘娘明察”,
“如何明察?”宁贵妃嘴角含笑,却似冰般冷冽,双手击掌,容嬷嬷从门外走进,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阿谀与狠毒的表情,宁贵妃伸开手掌,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