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芝茵站了起来，走过去，拧他的耳朵，生气道：“你监视我？你说过让我自由工作的，说话不算话？”

秦均立刻抓下贺芝茵的手，顺势找台阶下：“我可以解释，跟我来。”

于是，他拉着贺芝茵先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黎禛、霍夕颜，还有黎念。黎念默默转身，准备退出去，被黎禛一把揪住衣袖，不让走。

黎禛：现在别走，颜颜可能要暴力训夫。

黎念十分绝情地一把抽回袖子，头也不带回的走了。现在，就算威胁他扣年终奖，他都坚决不留下！

包厢的门一关，霍夕颜满脸怒气，抬手一指黎禛：“你……”

“你别生气。”黎禛立刻求饶。

“我……”

“我错了。”

“你……”

“你打我吧。”

“我……”

“我就是太爱你了。”

每次都被黎禛截去话头，霍夕颜想发火都发不出，她有些头疼得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招招手，说：“你来，你过来，坐这儿，咱们好好聊聊。”

黎禛咳嗽一声，走过去，距离霍夕颜较远的地方坐下，免得被踹或者被打。

霍夕颜看着他，问道：“黎禛，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黎禛一愣，摇头：“没有。”

“那，我有什么不检点的吗？”

“也没有。”

“又或者，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不够爱你，让你没有安全感？”

黎禛还是摇头，霍夕颜从来都坦坦荡荡，若说有什么隐瞒他，大概，是那些她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技能。但是，在感情方面，她没有任何的遮掩。

她爱憎向来分明，喜欢和不喜欢都分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爱或者不爱。

黎禛知道霍夕颜什么意思，他也知道，监视这种行为，太过了，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霍夕颜见他又摇头，便问他：“既然都没有，为什么要监视我？还是因为林舺？如果你真的介意，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可以再也不见他了。真的，我能为你做到这一点。”

“黎禛，我对感情是很真挚的，如果我的爱人没有安全感，那一定是我做得不够，我会尽全力做好。但是，我希望，我希望你能给予我一点点的信任，哪怕一点点，可以吗？”

黎禛从8岁开始，就被父辈们带着见识商场的残酷，见识人心的尔虞我诈，为了培训他，家里请来了十位能言善辩的老师，教他话术。

他能够同时面对十个辩手，侃侃而谈，毫不逊色，若要辩论，谁也赢不了他。

可是，霍夕颜的几句话，让他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他不是不信任霍夕颜，他不是忌惮林舺，他更不是没有安全感。

他只是想靠近她，再靠近她，更靠近她。爱得太深，只想时时刻刻见到她，和她在一起，知道她的所有事情，有一点点的隐瞒，都让他抓心挠肝。

是的，这样很变态，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黎禛垂眸，想了许久，说：“颜颜，你尝试过患得患失的滋味吗？我越爱你，越怕失去你，越想把你锁在身边。”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一种想法，把你的公司毁掉，然后将你关在家里，每日里除了我，谁也见不到。”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收紧，这种事，他做得到，而且谁也阻拦不了。

少年时那段青涩恋情的失败，让他更加具有掌控欲，他不喜欢意料之外，不喜欢控制不了的东西，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很崩溃。

偏偏，霍夕颜就是那个意料之外！

她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当你以为她会这样，她却以那样的姿态出现。更让黎禛害怕的，是他觉得眼前的霍夕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霍夕颜！

他不知道这种恐惧是哪里来的，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很荒谬。尤其那次，霍芳菲满身红漆地喊，现在这个霍夕颜，根本不是真正的霍夕颜，说真正的霍夕颜已经死了，说现在的她是妖怪，是鬼上身。

黎禛很想嗤之以鼻，很想说她有病，可午夜梦回，他将霍夕颜搂在怀里的时候，脑海里却不断地回想霍芳菲的话。

她是妖怪吗？她是鬼吗？她真的不是那个嫁给他的霍夕颜吗？

如果她不是，那她是谁？

不，她是谁不重要，黎禛更想知道的是，如果她不是，她会消失吗？！

这一切，黎禛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