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夕颜只感觉脑袋嗡一声响,她放开霍夕宁,大步往里面跑。
她跑上二楼,父母的卧室里传出说话的声音,她连忙跑过去,站在房间门口往里看,父母都在。
霍永权半躺靠在床头,眼皮半垂着,精神不济,头上缠着绷带,头发因为鲜血凝固而变得粘腻,脏脏的。
徐若梅坐在床沿,低低啜泣。
“爸爸……”霍夕颜不敢进去,站在门口,轻声唤。
霍永权和徐若梅都回头,看向了房门口。
霍永权先扬起了笑脸:“啊,颜颜,我的颜颜回来了。”
他的女儿回来了。
徐若梅忙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回来了?”
她朝女儿招招手,霍夕颜才敢进去,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担忧地看着爸爸。
“爸爸,您还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永权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说:“没事,爸爸没什么事。”
徐若梅气不过,以为他又要像从前那样,替那些恶人遮掩,嗔道:“没事没事!头都被打破了还没事!要到什么时候才有事?到你这条命都被折腾没了吗?”
徐若梅一开口,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霍夕颜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边抚拍着她的背,一边说:“妈妈别难过,爸爸只是不想我担心而已,我知道的。”
霍永权对妻子的嗔怪,只有愧疚,没有怨怼。
他温柔地对妻子说:“若梅,别哭,都是我不好,把你和孩子们都吓坏了。”
徐若梅哭了一会儿,听到丈夫的话,渐渐止了哭声,擦着眼泪对霍夕颜说:“好了,你下楼去吧,让你姐姐陪你说说话。你爸爸累了,要休息。”
她还要给霍永权擦洗清理一下。
霍夕颜点点头,转身抽纸巾给妈妈擦了擦眼泪,然后弯腰对霍永权说:“爸爸,我就在楼下,您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霍永权说好,又忙问:“就你一个人回来吗?小禛呢?”
刚好,黎禛也停好了车上来了,就在门口,听到霍永权问起他,他就接话了:“爸爸,我在这儿。”
他走了进来,看到霍永权的样子,微微蹙眉:“怎么会这样?去医院看了吗?要不我把医生叫过来。”
霍永权说:“去了,去医院处理了才回家的,不用麻烦。”
黎禛点点头:“好,爸爸,要是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会让他们过来。”
黎禛手中的产业也有医疗产业,其中有一个医疗小组最为有名,收费昂贵,叫价极高,是专门为顶级富豪服务的团队。
“好,爸爸谢谢你。”霍永权微笑着说。
黎禛看他确实精神不济,笑容都很勉强,就不敢再打扰了,搂着霍夕颜就下楼去了。
一楼楼梯口,霍夕宁站在那儿等着夫妻俩下来。
她问:“见到爸爸了?”
霍夕颜阴沉着脸,点头:“见到了,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一个字都别漏。”
霍夕宁点头说好,三人便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便将老宅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包括老太太在堂厅里刁难她和晋书的事。
关于霍永权被砸的事,有些是霍永权自己说的,有些是徐若梅说的。
霍夕宁不在现场,她当时带着晋书睡午觉了,但这不妨碍她综合起来复述给妹妹听。
霍永权的讲述是最全面的,毕竟他是受害者,但他受伤不轻,又流了很多血,精神不济,所以讲得断断续续,有一些需要靠后来进入房间的徐若梅补偿。
徐若梅说,要不是她担心霍永权被太过刁难,特意过来看情况,恐怕这件事又要被那对母子逼着掩盖过去。
她当时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霍永权一声惨叫,吓得她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这才看到了一切。
霍夕宁说完后,愤恨地说:“我真不明白,奶奶为什么那么讨厌爸爸。从我记事起,奶奶就没给过爸爸一个好脸色,有时候我真怀疑,爸爸是不是她领养来的。”
霍夕颜嗤笑一声,领养倒不是,她爸只不过是很可怜的工具人一个而已。
黎禛在泡茶,给姐妹俩都倒了一杯,忽然开口问霍夕宁:“你是说,爸爸他满头是血地走出来?”
霍夕宁点头,满脸的愤慨:“对!很多人都看见了!真是气死我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辱爸爸?爸爸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