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夕颜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探身去看黎禛的鼻子,问他:“撞疼了?我看看?”
黎禛闭着眼睛,摆了摆手,说:“小赵,车里有碘伏吗?”
小赵说:“没有,怎么,先生,撞得很严重吗?不如我们路上买?”
黎禛挥了挥手,说:“开车,回庄园,路上看到有药店就买一些。”
霍夕颜知道,碘伏是给她买的,她心中感动,自己的鼻子都撞出血了,还惦记着她腰间的那一小道口子。
她挨着他,说:“我伤口没事,不用涂碘伏的。”
黎禛睁开眼,扭头看她,眼神幽深,像一片暗夜苍穹。
霍夕颜知道他其实还在生气,为了她自己弄伤自己,即便那只是很小的一道口子。
霍夕颜讷讷地说:“你说涂就涂吧。”
黎禛说:“颜颜,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唯有一点,你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性命开玩笑。”
霍夕颜听话点头:“我知道了。”
霍夕颜有意哄他,放软了身子靠着他,说:“你不要生气,真的是很小的一道口子,我有分寸的。但是,我听你的话,以后啊,再不这样了。”
黎禛抬手,将她搂在怀里,还不敢搂实了,怕碰到她腰间的伤口,即便那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一道口子。
霍夕颜依偎着他,继续娇声软气地哄:“老公,你别生气,好吗?”
黎禛被她哄得哪里还有气,声音也软化地像一汪春水:“我哪儿舍得生你的气。”
前头的小赵,一脸的生不如死。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这时,车窗被人敲响,是林舺站在外面。
小赵感激无比地降下了车窗,热情地问:“舺哥,你来了?舺哥,要上车吗?”
林舺点头:“开门,我要上车。”
小赵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林舺上来后,立刻问:“夕颜没事吧?”
霍夕颜举手笑道:“没事,很好,嘻嘻。”
林舺在大厅朝容月放完狠话,追着他们出来,没看到他们。
他站在台阶上冷静了一会儿,感觉霍夕颜的伤口与出血量不成比例,猜测她那样子是半真半假。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也只有真的听她亲口说了,他才放下心来。
林舺本来想走出来叫车的,却在路边看到了他们的车,便跑过来了,没想到他们还在这儿没走。
林舺说:“到底怎么回事?”
黎禛对小赵说:“先开车,离开这里。”
林舺都出来了,那记者怕也反应过来,要是被他们追上,会很烦的。
小赵立刻发动车子开上了马路。
霍夕颜终于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家。
“我走得好好的,就感觉有个人不断往我身边挤,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容月,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女人跟她很不对付,几次三番与她作对,现在挤过来,肯定不怀好意。
于是,霍夕颜就起了警惕心。
血包是她之前在容星的休息室里,因为贪玩贴上去的,当时是直接贴在皮肤上,但以防万一,霍夕颜撕下来,贴在了第二层衣服上。
美工刀是她从一个工作人员身上顺来的,当时很拥挤,工作人员都张开双手,尽量给他们这些有来头的人开出一条道来,注意力全在开路上,自己被摸走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容月贴上来后,果真就搞起了小动作,她伸手拧霍夕颜,霍夕颜就在被拧的一瞬间,拿美工刀在自己腰间划了一道口子,并随着甩手的动作,将美工刀塞进了容月的衣服里。
接下来,容月假摔、尖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霍夕颜用手压住自己的腰间,压破衣服夹层里的血包,让假血浆侵染衣服,也润透衣服,糊在了腰间小伤口处,使得伤口看起来更加严重可怕。
接下来的事,便是众人看到的那样了。
林舺听完,总结道:“也就是说,容月想陷害你,结果被你反陷害了?”
霍夕颜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贴在衣服夹层里的血包,很容易就被压破了,血浆渗得非常快,她一直捂着不放手,其实还是给容月留了一条生路。
如果容月只是想暗戳戳地拧她一下,那霍夕颜顶多下次见到她,就拖到后巷子里打一顿了事。
可容月却当着那么多记者媒体的面,来了一场自导自演,那霍夕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