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急忙道,“公主殿下请听妾身一言,无论皇上是试探还是控制,但皇命不可违,您一定要接受赐婚啊!”
韫玲珑尴尬,“谢夫人放心吧,如果皇上真找了钦天监看日子,逼着我们成亲,本宫也是抗拒不得。但本宫不认为皇上会让我们成亲,或者说,短时间不会让我们成亲。”
谢氏紧紧抓着韫玲珑的手,“好,我们都听圣旨的。”
白昭奕却有种母亲拼命把自己往外推的感觉。
韫玲珑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白将军,这一次你预计在京城多久?”
白昭奕思考了下,“如果按照计划,末将应半个月后到京城,再半个月后述职离京。如今提早回来半个月,所以应该能在京城一个月左右,不过具体多久,还看前线战事,以及皇上安排。”
韫玲珑点头,“那你在京城期间,是打算把谢夫人接回去,还是让谢夫人继续住这里?”
白昭奕却陷入矛盾之中,“公主认为,应该如何是好?”
韫玲珑想了想,“抛开各种因素,单说谢夫人的身体,本宫希望她继续留下。如果本宫没猜错,谢夫人的病根是过敏引起,所以需要生活环境无比清洁,包括健康院,本宫都让下人每天清扫五次,说其一尘不染,绝不为过。”
说着,下意识看向白昭奕身上的软甲。
却见其身上满是尘土,包括鞋子上。
而白昭奕站立的地方,地上也满是土。
就有点尴尬了……
白昭奕也是面色大变,“难道刚刚母亲咳,是因为我身上尘土?”
韫玲珑轻轻耸了下肩,“极有可能。”
白昭奕面色满是愧疚,对谢氏道,“母亲,今日我先回去,明早再来看你。”
谢氏极其不舍,但也知儿子和公主还未成亲,不可留宿公主府,“好,你去吧,不用急着看为娘,先忙你的事。”
“是。”白昭奕对着谢氏一抱拳,眼神依依不舍。
韫玲珑放下谢氏的手,“谢夫人,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天本宫再来看你。”
“多谢公主殿下。”谢氏感激道。
随后,韫玲珑便和白昭奕一前一后出了健康院。
健康院的下人们抓紧时间打扫,把健康院重新打扫得一尘不染自不用说,只说另一边,韫玲珑亲自送白昭奕出公主府。
与来时不同,两人出府时,几乎是并肩而行。
圆月悬挂高空。
世间一片银白。
王府下人和士兵们远远跟随着,却见前方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入画一般,赏心悦目。
男子身着软甲,高大的身材魁梧,双腿笔直修长。
女子长裙加身,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一刚一柔,无比和谐,就连于公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认为白将军和公主站在一起,实在金童玉女。
两人就这么走着,谁也没说话,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最后,是白昭奕先道,“今日……末将误会公主了,请公主海涵。”
韫玲珑收回思绪,“没关系,误会本宫的人多了,不差白将军一人。”
白昭奕微微吃惊,“公主被世人误解,难道不觉委屈?”
韫玲珑心道——当然委屈,只不过不是因为被误解的委屈,而是穿书到这个破剧情所委屈。
“还好吧,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王朝兴起、繁盛、高潮、衰落,最后更迭成历史,而我们只是历史长河中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我们改变不了历史,只能在历史中努力找到最适合自己生存的方式,或猥琐发展、或大操大办,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活着,所以与生命比起来,是否被误会,岂不是微不足道?”
乍一听韫玲珑长篇阔论,实际上她在隐隐向白昭奕灌输一个信息——如果宛国亡了,也别太惊讶。
只是韫玲珑不认为白昭奕能不能懂她表达的点。
两人继续走着,白昭奕却没马上回答,在临近公主府大门时,白昭奕道,“公主的意思,末将了解。”
韫玲珑,“??”这家伙不会过度解读吧?
白昭奕停下脚步,面色严肃地看向她,“关于战事,末将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韫玲珑吃惊——他竟然真的……听出她想说的话了。
白昭奕视线眺望远方,看向夜晚中安宁华贵的公主府,“也许京中官员还抱有幻想,但我们前线武将看到最残酷的现实,现在前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