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奕虽不敢说在情场上身经百战,但绝对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瞬间便镇定下来,认真回答,“回殿下,是快到皇宫了,末将想提前唤您醒来。”
韫玲珑了然,坐直了身体,在旁边桌上拿起温茶清清口,“原来如此,多谢了,不过只有我们两人在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自称,随意一些便好。”
“是。”
随后,两人便没交谈,打起了精神,准备应付昏君。
……
养心殿。
当韫玲珑和白昭奕到达养心殿时,却见整个大殿一片狼藉。
昏君站在碎瓷片当中,男宠夜凝在软塌上,角落里还跪了两名胡须发白的太医。
白昭奕垂眼看着地上昂贵的贡品瓷瓶被摔得粉碎,想起每次上奏朝廷要求追加军饷时,得到的回复都是朝廷财政困难,无法追加。
前线一个铜板掰成十个花,但宫里皇上花天酒地,甚至抢夺忠臣之子亵玩!
广袖之下,白昭奕双拳捏紧,他不断告诉自己,一臣不事二主,如果他叛变,会遗臭万年,生生地忍了。
“臣妹/末将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跪地问安。
韫游暴怒,“哼!”
韫玲珑笑吟吟道,“皇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陇大人得罪皇兄了?”
说着,对昏君身旁的陇海煞有其事道,“陇大人您也真是的,您常伴皇兄身旁,也得学学怎么说点好听的话,就算是哄不好皇兄,也别火上浇油啊?让皇兄火冒三丈,你有什么好处?本宫再怎么,也是皇兄疼爱的皇妹;如果改天出现个更哄皇兄开心的大人,您猜皇兄会不会换掉你?”
陇海面色大变,“公主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诬赖下官火上浇油?”
就在白昭奕以为公主作势要和陇海吵起来时,却见公主语调一转,“矮油,本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陇大人怎么当真了?陇大人是皇兄身旁的近臣,最是能干,快想想怎么让皇兄消气吧。”
白昭奕一愣,随后心中叫好——先扣陇海一个屎盆子,之后却坚决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
果然,陇海像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慵懒蜷缩在软塌上的夜凝微微挑起柳叶眉,如瑰石一般闪烁的琥珀色眸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公主看。
陇海道,“下官当然会想办法让皇上开心,但这哄,远远不及有人坏皇上的心情。”
“够了!”韫游一声怒吼,指着陇海的鼻子破口大骂,“朕让你们来是想办法,不是让你来喋喋不休。”
陇海脸色一黑,心中狠狠记了韫玲珑一账,“是,皇上教训的是,臣认为皇上心情烦躁,与去浊气有关,所以建议皇上将公主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白昭奕冷冷道,“陇大人怎么就肯定与公主的去浊气有关?陇大人,莫不是会医术?”
韫玲珑吓了一跳,拼命对白昭奕使眼色,不让他轻举妄动,更不让他和陇海结怨。
然而白昭奕视而不见。
陇海冷笑道,“白将军又怎知本官不会医术呢?白将军行武之人应该不知晓,儒医不分家,我们读书人多少都会医术的。”
专门用读书来刺激白昭奕。
果然,白昭奕听了“读书”两字后,面色大变,额头青筋暴起。
韫游暴跳如雷,“够了!朕让你们来吵架的?”
韫玲珑知晓昏君忍耐力已到极限,她余光看了一眼夜凝,又看了一眼陇海,道,“皇兄是怎么样的情况,能不能当皇妹说说?”
韫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道,“朕从早晨开始便呼吸困难,心情烦躁。”
韫玲珑点了点头,“皇兄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从前也有过,让太医来,太医只说什么淤堵什么,开了药,难喝又没用,朕真想把这群庸医都砍了!”韫游大吼。
跪在角落里的两名太医更是瑟瑟发抖。
白昭奕强忍着愤怒,同时又为公主担心。
韫玲珑道,“皇兄先别生气,太医们没说错,而且有时太医为皇兄诊脉不准,这个都可以理解的。”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两名太医也后怕——难道公主想害他们?但他们没得罪过公主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们得罪不得罪公主不重要,公主手残残暴,杀人根本不需理由。
韫游问,“为什么可以理解?”
韫玲珑笑道,“皇兄可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