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伸手一指,“回公主殿下,如果按照这条路线的话,明天下午我们会到新野县,但听说新野县最近也不太平,新崛起了一股势力正在造反。”
韫玲珑看向苍迟修,用眼神问道——这个我不懂,你来。
苍迟修从孙大人手里拿过地图,重新尝试规划路线,但试了几次,最后摇头,“这条是最佳路线。”说着,便仔细分析起来。
抛开之前那个不能穿越的峡谷,其他几个地方要么有大型土匪窝,要么有起义军。
韫玲珑越听越悲哀——好好的国家,就因为那个断袖死胖子,竟然连一条安全的路都没有了。
同样,所有旁听的官员军官心中也十分悲哀,气氛极为压抑,众人竟绝望,看不到出路。
最后众人把期待的目光统统投向了戴着面具的迟去病,哪怕知晓这人是燕国人而非宛国人,但既然他“嫁”给了公主,就当他是宛国人了。
苍迟修分析完,沉声道,“刚刚孙大人说,新野县的势力是刚刚崛起,既然是刚刚崛起就说明还未成型,相比其他已成型的军队,这支队伍的威胁最小,就走这里。”
众人听见迟将军沉稳自信的语调,顿时心里就有了底,“是,迟将军。”
就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他们不得不信任这个燕国人,迟去病。
……
是夜。
公主撵车。
小桌已经被搬了下去,除了厚厚的毛毯外,上面还铺着柔软的褥子。
韫玲珑和苍迟修两人躺在上面。
韫玲珑毫无睡意,盯着车顶。
苍迟修等了好一会,见女子没睡,立刻蠢蠢欲动,将女子拉入怀中,在其耳旁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出来护送军饷,因为晚上能和你一起睡,之前在公主府,你都不肯和我一张床。”
韫玲珑任由他抱着,经过长时间对决,韫玲珑也看开了,只要不挑战她的底线,剩下的……随意了。
苍迟修本以为小姑娘会给他一脚,或者打他一下,却没想到女子乖巧得如同小猫,蜷缩在他的怀中。
不对劲儿!
苍迟修担忧地爬起来,把手放在女子额头,“玲珑,你不舒服吗?”
“嗯,”韫玲珑轻轻答应着,“不过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心理?”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孙大人他们看你眼神,就好像看救世主一样。”
“没有,”苍迟修确定小姑娘不是身体不舒服,便放心地躺回去,开开心心抱着小姑娘柔软的身子,“我在燕国,他们看我的眼神都这样。”
“……”这家伙,不自大,能死?
韫玲珑丧到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算了,我改变不了这些,也当不了救世主,多想也没用,只能祈祷时间快些过,百姓们早点能安定下来吧。”
“是啊,别想了。”他将怀抱紧了紧,“你放心,只要你不嫌弃、不记恨我,我保证会善待百姓。”
“嗯。”
“这么敷衍?”
“没敷衍。”
“没敷衍就回答一个‘嗯’?”
韫玲珑哭笑不得,因为她知道燕国皇帝后来做得不错啊,“因为我信任你嘛。”
车厢不比房屋的墙壁,隔音性很差,为了保护公主,公主撵车周围有不少公主府侍卫轮值,两人说话极小声,头也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点燃了两人周围的气氛。
燃烧一般。
他吻她。
好半晌,他离开,声音带着动情,“真是烦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等不及了。”
韫玲珑瞪了一眼,“等不及也得等。”
“先让我尝点甜头。”
“你再敢动一下,就滚下车。”
“……好吧。”
在女子的严令下,某人再次歇菜了。
……
翌日。
押送队伍进入了新野县境内。
兵士们浑然不知,继续前行,但负责押运的官员以及军官视线却一直时不时紧张地看向公主撵车。
倒不是看公主,而是看迟去病。
韫玲珑也是紧张,“我们……应该不会被抢吧?”
戴着面具的苍迟修盯着车窗外,“也许,不会。”
然而话音还未落地,就听见周围响起一阵敲锣以及进军的号角声。
韫玲珑的心,狠狠一紧,“真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