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会会他。”春妈妈说道。
今日,孙思伦收到了小云的消息,赎身的时机成熟,当下便急忙赶来春风楼。
见老鸨春妈妈来了,孙思伦忙行礼,“见过春妈妈。”毕恭毕敬。
春妈妈不由的仔细的打量起孙思伦,此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衣着普通,想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之人。道:“你来找苏锦芜何事啊?”
“春妈妈,我对苏锦芜小姐爱慕已久,特来相见,还望春妈妈通融。”说完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
春妈妈这次倒是不急于接银子,继续问道:“孙公子府上做何营生?是否娶亲?”
“早年间,家中经商,可十几年前,家父亡故,家道中落,如今在下与母亲相依为命,靠着在下卖字画丹青贴补家用过活,在下功名未就,尚未娶亲。”孙思伦一早就想好的说辞。
“你说你喜欢苏锦芜小姐,若要你为她赎身,你可愿意?”春妈妈问道。
“在下当然愿意,只是上次我说要日夜苦读,他日高中科榜后便要为苏小姐赎身,她十分不高兴,怕是她看不上我啊?何况我功名未就,也没有替她赎身的资本啊?”孙思伦答道。
春妈妈说:“哎,如今苏锦芜已经改主意了,她愿意跟你走,只要你凑足五千两银子便可为她赎身。”
“五千两?”孙思伦惊讶道:“一百两银子还能想想办法,五千两太多了,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孙思伦边说边摇头。
春妈妈道:“既然你父亲是经商的,想必早前间必定积攒了不少钱财、房屋、田地。虽然说这些年过去,肯定用去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有些东西余下来吧,你且去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再凑一凑。五千两已经是让你得了个天大的便宜,机会已经给你了,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如今苏锦芜一文不值,这京都里的达官贵人他春妈妈不敢坑,但坑起孙思伦这个无背景的穷书生,谅他也不敢怎样?
就算是赎身后苏锦芜就马上死了,这个穷书生也拿她春玉绵没有办法。
“春妈妈有所不知,在下家中的房室田地早已变卖,只余一座宅子,除此之外,家里真是再无半点值钱之物了,春妈妈可否给我一些时间,我且去变卖宅迆,估计能值上个三、四百两。我就算把家里的一切全部变卖了,能凑足五百两就是顶天了,这五千两却还是相差太多了。看来我与苏锦芜小姐无缘了,等三年后我高中科榜,飞黄腾达后再来找苏锦芜小姐吧。”孙思伦叹了叹气。
这苏锦芜还能活三五天应该问题不大,等三年,恐怕这坟头草都几丈高了。春妈妈眼见不行,狠了狠心,道:“一千两,一两都不能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这个时间,你拿一千两来,人和身契都给你。”说完春妈妈便走了。
“一言为定。”孙思伦忙着向春妈妈喊道。
众人还未散去,以前跟苏锦芜并不热络的众多清倌人和红倌人都对苏锦芜无比的同情,就连赵琳儿都出言安慰。一时间,苏锦芜仿佛得到了所有人的友谊,虽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对她快要死了的同情之上。
“张五、赵六你们两个把苏锦芜连同她的东西一并搬到柴房去,小云你这几天还是照顾苏锦芜,可别让她死了。其他人都散了,一个个的都是吃闲饭的吗?这春风楼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供你们看热闹的街头巷尾,一个人的都给我机灵点,别一个个的整日作梦能飞上枝头,这苏锦芜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以后大家都别再痴心妄想了,好好把客人伺候高兴了才是正经。听到了没有?”春妈妈气势十足的向众人训斥道。
“知道了。”众人皆散。
苏锦芜在潮湿的柴房住了三天后,身体愈发变差了,有时候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约定的时间到了,孙思伦很顺利的以一千两换回了苏锦芜的卖身契和文书。孙思伦扶着气若游丝的苏锦芜走出春风楼的那一刻,苏锦芜自由了,穿越过来这里的第五十天,苏锦芜成了自由之身。
春风楼外,孙思伦的随侍张晓早就备好的马车等着,见二人出来,急忙上前搀扶。上了马车,苏锦芜神情雀跃,心情大好,刚才的病态一扫而光。“真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这下终于自由了。”可能是太兴奋,苏锦芜忽然一阵眩晕,竟忍不住咳了两声。
放下卷帘,坐在车厢里的女子,模样清减,脸色苍白,咳起来身子一颤一颤地,虽然看起来一身柔弱,眼神却难掩自信的光彩。
孙思伦关切地问:“没事吧,这十全大补丸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