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前家教·子君一脸欣慰的笑容。
“最近市民投诉警务人员,服务态度欠佳……”
熟悉的男声响起,关祖刚刚还充满笑意的面容瞬间紧绷,温子君疑惑的转过头,已经升任为北区总警司的关Sir,正在电视里大谈特谈警务人员态度问题,十分的义正言辞。
道貌岸然。
就像是每次她在关祖家见到时那样,哪怕儿子身上充满了伤痕,他也依旧正义凛然。
关祖握着拳,拼命地用力握紧,小时候,每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不是在骂他就是在打他,就连做梦都不肯放过他,这声音就像是一种诅咒。
有很多次,他半夜不敢睡,在厨房里,看着家里精贵的组合刀,幻想着自己一刀一刀的捅进那个人的身上,他好恨,好恨。
“关掉它。”
温子君皱着眉:“阿祖?”
从恍惚中回神,关祖抬眼,他的前任家教正关心地望着他,耳边那苍蝇一般的声音不停地在响,但是她在看着他,他侧过脸,喊服务员:“把电视关了,谢谢。”
服务员也很为难,电视上播的是新闻台,刚刚另一个客人特地点播的。
“我叫你关了它,你没听到吗?”关祖平静的声音里蕴含着风暴。
“但是……”那个客人是个老顾客。
服务员还没解释完,只见眼前这位年轻的客人,飞快的起身,拎起身旁的凳子,“砰”的一声,还在播放的电视瞬间被砸了个粉碎,不少周围的女顾客尖叫起来。
关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掏出一沓钱,塞给完全懵了的服务员:“赔给你,顺便买单。”
跟着,他拽着自己的外套,对温子君说道:“走吧。”
温子君:“……”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了。
——
午夜的维多利亚港很美,灯光洒在水面上,像是天上的星星,璀璨夺目。
相顾无言的走了半天,温子君最先开口:“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关祖打断了温子君想要说的话:“我不应该这样,我应该遵纪守法,就算有多恨他都好,我不应该为了他自毁前程嘛。我比他后生,我比他有能力,我可以逐步提升自己,然后看着他怎么死,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这些?”
“那我没话好说了?”温子君道。
本来一切都好好地,阿祖在国外这几年每天都过的开心自由,她以为他已经摆脱了童年的阴影,就算有阴影,这阴影面积也不会太大,然而在大排档那里发生的事告诉她,她错了。
“那为什么陈永仁就可以,他可以入黑·帮,可以贩·毒,可以打架斗殴,甚至可以杀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就因为他是你男朋友?你会不会太双标?”
温子君很无奈,这孩子果然青春期还没过,这火居然着到远在天边的阿仁哥身上了:“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同,你为什么要跟他比?”
“有什么不同,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还是一个比他后生,比他靓仔,比他多金,比他学历高的男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关祖看着她,如此说道。
因为他是警察你不是!
温子君这时候特别想骂娘。
“就是因为你比他高这么多level,不用多久你的成就完全可以超过关Sir,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你还在乎多人几年吗?你知不知道,踩过这条线,你就再也没办法回头,就算法律官司你打得脱,你自己始终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事,以前你为了赢他的那些努力,读书的辛苦,学搏击的汗水,全都白费,值得吗?”
“不值得。”关祖低声回答。
他双手拄在栏杆上,遥望着远方,声音里流露出几分脆弱之感:“我知道不值得,我也知道他不过就是个懦夫,靠着骂我来发泄,我还知道如果按照原定的计划走下去,我会走多远,很远很远,远到他只能仰望着我。”
“但是就算到那时,他都不会承认赢得那个是我,他只会说我,是废物,是垃圾,是没用的废柴,给他丢脸,让他没面子。”
“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无论我考了多少分,拿了几个A+,他始终都看不到,他能看到的,就是我所有的成绩都是家教教出来的,是钱堆出来的,是靠父母的财富养出来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我的,我是一个没用的窝囊废。”
“我真的好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或者,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