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慕容云淑忍着强烈的困顿,睁开眼,只见一双漂亮的黑眸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楚珂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里?还有,这床,也太硬了点。
脑中出现片刻的空白之后,慕容云淑这才想起来,昨天蜡缩在火堆前默念大悲咒,就着念若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着了。不过,睡地上很稀奇吗?他干嘛一副看猩猩的表情看着她?
无视某人的目光,慕容云淑用手撑着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外衫盖在身上,顿时想起昨天的事情,脑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脸像碰到了火炉一样刷地一下热起来。
“你脸红什么? ”楚珂一本正经地问。
慕容云淑假装低下头整理衣服,边弄衣服边说道: “恭喜,没死成。”
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听起来更像‘真遗憾,没死成’?
慕容云淑不甚在意地挑挑后,“这次没死成还有下次,有什么好遗憾的?
“……”这比直接咒人死还毒。楚珂觉得自己还是转移话题的好。“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你呢?”不知是不是错觉,楚珂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笑意,尤其是‘你呢”俩字、简直就是濒临破功又没有破功的强忍着笑。于是,他非常配合、无比严肃地说道:“ 掉进来的。”
“噗一—”慕容云淑想忍的,可她没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很高兴娱乐到你了,夫人。”楚珂也笑了起来。
慕容云淑微笑着挑起左边周毛。道:“你不是上了山顶吗?怎么会掉下来?”
闻言,楚长歌面露古怪,含含糊糊说道: “山上地滑。”
“有多滑?”
“要多滑有多滑。 ”楚珂试图蒙混过关。
“要多滑有多滑是多滑? ”慕容云淑坚持追问到底。
楚珂无力地看向她,“你不觉得绕口吗?”
慕容云淑特淡定的眨眨眼,“不觉得。”
楚珂心知她不打算放过自己,于是干脆坦白道: “山顶有狼,不过现在没有了。都被我打死了。”打死最后一只的时候,他也精疲力竭,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下来,还好有内功护体,没有伤到筋骨。
慕容云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做总结陈词。 “也就是说,你差点与狼同归于尽?”
“……不要把我与狼相提并论。”说得好像他与狼是同一种生物……禽兽。
“行。”慕容云淑换一个说法,“ 狼差点与你同归于尽。”
楚珂满脸黑线,这话更损,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他还不如狼……禽兽不如。一会儿离兽,一会儿禽兽不如,总之他不是人就对了。
“那是什么?”慕容云淑睇着他手上的不明物体问。
楚珂把它提起来看一眼,道:“拔了毛的野鸡。”
说完把野鸡递给她,用眼神传达意思——你来烤。
慕容云淑抬眼睨了他一眼,道:“削两根柳树枝来把它架起。”
“好。”楚珂连忙去找树枝。才刚走几步就听她在身后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顷刻间,俊逸的脸廓狠狠地抖了几下,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边走边在心中默念,好男不和女斗……好男不和女斗 …念着念着,就变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慕容云淑发现,某人自从拿回柳树枝后,就一直冲她笑,很莫名、很得意的那种,而且还时不时的光着上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去找柳树枝的时候上衣不小心弄湿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这让原本就做贼心虚的她更加窘迫不已。
慕容云淑垂眼拧了拧眉,然后若无其事地扭头避开他那灼灼的目光,但眼角的余光会时不时的瞟他几眼。还在笑!
被人看光光了还那么高兴。脑子进水,还是水进脑子了?夫人有话对为夫讲吗? 楚珂依在墙头,双手抱胸,嘴角带笑,很悠闲的样子。
慕容云淑急忙收回余光,眼观鼻,鼻观心,盯着烤架上的野鸡,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我选鸡大腿。”
“没有这个选项。”
“这只鸡是我抓的。” 楚珂提醒某女不要太独裁。
“恩。”她不夺人之功。“所以你可以吃鸡头或者鸡尾。”
“我要吃鸡大腿。好,鸡头和鸡尾都给你。” 反正她不爱吃。
楚珂失笑,“夫人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听不懂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