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安,是朕让他瞒着你的”
“儿臣知道...只是儿臣……”
墨玖安的声音越说越轻,低下头藏住了眼底的自责。
盛元帝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片刻,便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兵部方才递了军报,朕得去瞧瞧”
殿门阖上,只余容长洲和墨玖安二人。
沉香木案上,刻漏滴答作响。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片刻,墨玖安掀开锦被起身,径直走向茶几。
容长洲赶忙上前,抢过她手里的茶具:“怎能劳烦公主殿下,我来我来”
看着他一脸谄媚的笑容,墨玖安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没有接他递上来的水杯。
“出去”
容长洲还是没动。
“容长洲,本宫现在是管不住你了是吗!?”
悦焉要是在,墨玖安早就让悦焉把他扔出去了。
可惜悦焉和沐辞还在回京的路上,过两天才到。
墨玖安尽量压制怒火,避免与他再次争吵,最终长舒一口气,无奈道:“行,我出去行了吧”
话落,墨玖安转身就走向殿门。
“对不起”,这三个字容长洲说得很轻,却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我是真心的”
墨玖安脚步一顿,就算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依旧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明显的愧疚。
“我不该替你做决定,不该瞒着陛下的事”
墨玖安这才慢慢转回身,“容长洲,我不想让阿渊为难”
“我也是”,容长洲上前一步,声音诚恳:“所以恳请公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公主才会原谅我?”
长久的沉默后,墨玖安疲惫地闭了闭眼,绕过他走回床边。
“我恨的是我自己,出去”
容长洲愣在原地。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他突然明白,他隐瞒她这件事到底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她不是在怪他,她是在恨自己没能提前规避风险,恨自己在南阳逗留那么久,恨自己没能多陪陪盛元帝。
子欲养而亲不待,那种无能为力的自责更为痛心疾首。
容长洲看着她重新躺下,知道自己不方便再待下去,便安静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