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寒刚一进门,就看见约他见面之人,跪在地上,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青年跪在地上,腰板挺的直直的,像是一棵直立的小松,坚韧不拔。
这是........做戏给他看?
沈骁寒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咳咳.....杜青跪着做甚?来皇叔这里,直接坐这就好。”
沈杜青被吓得抖了一下身子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杜青惶恐,尊卑有序,杜青见皇叔,本就是应该跪着的。”他虽说着惶恐的话,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完全不像惶恐的样子,反而笃定他一定会将自己扶起来似的。
“朕竟不知,贤侄竟然如此遵守礼法,那便跪着吧,也不算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
沈杜青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讷讷的回了句:“是。”
“说吧,这次来,所为何事?”
说起这个,沈杜青眼睛一亮,强行压抑住心底的激动:“皇叔,朝中那些大臣,皆是无心之言,侄儿对储君之位,并无意思,还请皇叔明鉴。”
沈骁寒坐在金丝楠木做的椅子上,手指一扣一扣的,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难道,你是来说情的?”
“并非如此,皇叔,侄儿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忠心,侄儿对皇位没有丝毫的觊觎之意,在侄儿心中,皇叔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继承皇位,也合该是皇叔的孩子。”
沈杜青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吃了太久的大饼,早就认为皇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怎么可能不想坐那个位置?
无非只是说几句场面话,让现任君王放心而已。
再说了,他可不相信沈骁寒真有什么怀孕的嫔妃。
他也算是沈骁寒带着长大的,会不了解他的脾性吗?
古怪,还有些刁钻,虽然贤明,但是朝中好些大臣都不服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当初几位最顶尖的医士,都对他的症状束手无策,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断言他此生都不能有子嗣。
莫非他那位嫔妃是仙人吗?这种情怀都能怀得上。
想想都不可能的,所以 ,既不是仙人,就只能是他撒谎了。
撒这个谎,就是来试探他,试探他这个未来的储君是否忠心。
他此刻志得意满,坚信自己若是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低位,一定能取得沈骁寒的信任,坐稳这个储君的位置。
可事态发展和他想象中并不一样 ,沈骁寒只是悠哉悠哉的用茶盖刮了刮沫子:“贤侄能这么想,朕很高兴 。”
沈杜青:“.......?”
沈杜青毕竟多年被当作皇位继承人来培养,所以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 ,继续解释自己对皇位没有半分的觊觎之心,并且如果以后沈骁寒退位,他也只会扶持自己的弟弟上位。
也就是扶持沈骁寒的孩子。
沈骁寒满意的点点头:“贤侄真是思考良多,朕很放心你,贤侄竟然是个极好的辅助大臣。”
沈杜青都要疯了,谁要他放心,啊不是,谁要他用这样的方式放心啊,难道不应该说:“贤侄,我很满意你,其实嫔妃有孕是假,这些话只是为了考验你。”
“其实这个皇位,是留给你的,毕竟你一直是我最看好的侄子,还培养了你这么久。”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骁寒见他半天不回话,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不说话了?”
随后他又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拍了一下,随后又从座椅上起身,在他的肩上狠狠拍了两下:“朕知道,你是被这些话说害羞了吧,年轻人果然还是脸皮薄。”
沈杜青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骨头都要被这两巴掌给拍碎了,只能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皇叔,侄子没有其他事了,就先告退了 。”
“ 诶,说这些做甚,先别急着走啊,朕听说,你最近在学习武艺?真是太巧了,朕也会些许技巧,我们叔侄二人或许可以切磋一番。”
沈杜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皇叔 ,这就不用了吧,侄子身形单薄,体弱多病,从宫外走到这儿,就这么吹一会儿,恐怕都是要得病了,侄儿就不与皇叔切磋了。”
他说着说着,转身就想跑。
废话,当初沈骁寒靠什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不就是靠打仗吗?
他和沈骁寒比拼武艺,不要命了吗?
就算坐不上那个位置,当个摄政王也好啊,如果今日真和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