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袁岑走到书房处,对她道。
面对命令,葛飞不情愿地退下去。
本是天气正好,袁岑脸色却依旧苍白。她安静地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手里拿着茶杯。
微风吹过走廊上挂着的轻纱,骨子里蔓延开的冷意让袁岑呼吸有些乱,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又睁开看向外面。
整个人安静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突然,袁岑捂嘴咳嗽,寡淡的脸上平添一点红色。
她拢了拢身上披的外袍,随意束在一起的头发披在肩上。
袁岑有些无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这样的身子,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对事情的无力和无法掌控。
突然后腰被抱住,她不需要转头便知道背后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轻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怕你冷。”
袁岑呼吸浅弱而不稳,苍白地近乎透明,眼底像是一湖死水。
心脏跳动,却迟缓无力。
苗阿许头一回感受到恐慌,他声音微微颤抖,“阿姐是在骗我吗?阿姐明明很严重。”
袁岑顿了顿,柔声道,“不是出门了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苗阿许被她扯到旁边,不情不愿地坐下来,“今日我出门做什么,阿姐答应我陪我在一起。”
他看着脸色不大好的袁岑 ,“今日阿姐就陪我一晚上好不好,我们不出去,反正花灯年年看,热闹也都是跟以往一样,没什么新意。”
苗阿许给她重添了一杯热茶,“阿姐到底怎么了?”
袁岑看着这浮动的茶叶,敛眸淡然道,“没什么,可能最近受寒,有些不舒服而已,不用想太多。”
“你若想出去,我陪你无妨,不过是小病而已。”
袁岑抬眸看向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笑了笑,抬手为他拂去不小心沾染上的灰。
“我过段时间需要去东莞一趟谈个生意,你在家好好待着。”
袁岑继续说道,“今天为你挑选的画像……”
她顿了顿,“你如今年有十五,该择妻了。”
苗阿许面露委屈,“阿姐就这般想让我嫁吗?”
袁岑敛眸,无奈道,“罢了,一切都随你。”
她低头抿了一口茶,神情疲倦,有些无力地收回手。
即使是较为温柔的秋季,穿的衣裳也无法缓解蔓延四肢的冷。
她将手上的信封丢进火盆里,瞳孔里映着盆里透亮的红色,面容莫名的寡情薄凉。
一直关注袁岑的苗阿许愣了愣,抿了抿唇,“我可以帮阿姐做事的,阿姐可以教我,我不想看阿姐这般累。”
袁岑轻声笑了笑,狭长的眸中莫名的冷意,“不用,阿姐还没有废到这种程度,让你来帮我,下面的人,不是白养的。”
苗阿许低眸看了看身前的白裘,有些气馁,漂亮的脸蛋上堆积着委屈,“阿姐是怕我手脚笨拙吗?”
外面草坪上竹影斑驳,叶子散了一地。
袁岑愣了一下,微微皱眉,“何必去操心这些琐事,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需要理会这些事情,这是我能做到的,也是我该给你的。”
她突然有些生气,面上却如刚刚那样,温柔好说话,身体却突然莫名的脱力,疲倦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像是叹了一口气,侧倚着旁边的扶手,“听话,不用做这些。”
苗阿许抿唇,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眼眶微红。
一副倔脾气的模样。
还未等她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开,明摆着生了气的模样。
袁岑冷静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莫名的烦躁。
她并没有追上去,喉咙的痒意让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袁岑本想强忍下去,却比往常更为剧烈。
她眼角溢出眼泪,冷白的脸庞慢慢红了起来。
桌子上的茶被推倒,染湿了衣袖。
她不止一次想过,就这么死去吧。
等缓解下来后,袁岑微微站直身子,原本寡情薄意的面容此刻更为明显。
狭长的眸中微沉,毫无任何温意,薄唇染上血色,意外让人觉得好欺负。
她看着袖子上面的水迹,微微皱了皱眉,“进来收拾吧。”
宴席上,人群聚集,袁岑也在其中被敬酒。
换好衣裳的袁岑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