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再后来,文和走散了,我不想活了。可是,夫人的托付,李叔临终前的遗命。我怕我死了,没脸见他们。咬着牙活了下去。我这大半生,从来没有快乐过,您知道么?”芸娘泪眼模糊的看着容颜依旧的素书。
“可如今,新的生活看到了。文秀也嫁人生子,文和也找到了。我得心却早已如死灰了。”芸娘说着,轻轻的端起了杯子,对着素书敬了一敬,继续说道:“这些年,多谢您陪着我。”
“不是我,是你自己陪着你自己。这一路,都是你自己在走。”素书温柔的看着芸娘,轻轻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我累了。我想和您一起走。您等一等我,我想美美的走。”芸娘说完,起身。来到了房间里,穿上了自己年轻时最爱的那一套旗袍,对着镜子。给自己上了一个美美的妆容。穿戴好,又回到了和素书坐在一起的桌子前。
“芸娘,未来很美好。文和以后会走的很高。”素书认真的轻轻的对着芸娘说道。
“我累了。我想为自己决定一次。而不是为了别人去做选择。”芸娘搬来了躺椅。整个人微笑着躺了上去。安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一滴泪挂着,欲坠不坠。
素书看着这样的芸娘,一如当初所见的菟丝花一般的女人,终是消失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