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带着秦皖如等人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院子。院子虽然破旧,但是却依然干净。院子里,一座房子,只有三面墙,还有一面墙倒了一地。一个面容槁枯的女人,虚弱的躺在一个稻草铺的简陋的木板床上,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而来的人声。
“媛姐姐,”那小姑娘一看院子的情景,赶紧跑过去,紧张的拉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小翠,”那躺在床上的女子,看着那小姑娘说道:“我做不了口脂了。以后你别来了。”
“媛姐姐,是不是那个人又打你了?真真是……是个坏蛋!”小翠涨红了一张小脸,她似乎不会骂人,只能出口坏蛋二字。
“娘娘?”月萍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她也曾经是这里的一员,一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秦皖如对着月萍点了点头。月萍将手里的小篮子递给了身旁的二等丫鬟兰花。她则迈步走到了床边,看到了床上的女人。只见她面黄肌瘦,嘴唇上都是开裂的壳子,身上穿着破旧的打着不少补丁的衣服,脚上的十个脚趾都有厚厚的老茧。
月萍快步的走到那张简陋的床边,伸出了养尊处优白嫩的小手,正准备给床上的女人号脉。那个女人看到了月萍的手,又轻瞄了一眼自己,在月萍的手伸来之前,瑟缩着把自己的手藏了破旧的衣服里。
“别怕。”月萍温柔的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
“是阿。媛姐姐。”小翠赶紧轻声的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她们是好人。”
曾媛这才没有反抗,任由月萍拉着她满是老茧的手,给她号了脉。
“小姐,她体虚,没有吃饱,也没有穿暖。得好好养着。”月萍号完脉说道。
曾媛不曾出声。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又无力的闭上了。
小翠突然走到了秦皖如面前,跪了下来,说道:“求小姐救救媛姐姐,媛姐姐她有用的,她做的口脂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求小姐。”小翠说完对着秦皖如不停的磕着头。
“你和她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给她求情?”秦皖如对着跪在地上的小翠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我……我小的时候,曾经被我娘要换一个糙米饭团,只因为那天。我们一家人都快饿死了。”小翠诚实的说道:“后来,是媛姐姐给了我家吃的,说再苦也不能卖儿换女。”
“后来,媛姐姐嫁给了那个人。就不被允许和我们家来往了。那个人自己好吃懒做,却让媛姐姐做活补贴家用。没有银钱就拳打脚踢。”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秦皖如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她看着这个院子,看着眼前跪着的瘦弱的身影,风一吹吹就倒的小姑娘,又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听完小翠的话。泪流不止的女人。她又想到了她救月萍的姐姐时,那一地的尸体,一地的女人孩子。她想做点什么。
“月萍,将她和这个小丫头都带回去吧。”秦皖如轻声的说道:“派个人去通知一下这小丫头的父母,就说我找这个小丫头办事儿,给点银钱给她父母。”
“是,小姐。”月萍赶紧高兴的应道。
秦皖如说完,转身出了院子。她在月琪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即吩咐车夫:“回去吧。”
秦皖如坐在马车里想着,月牙城的人生活艰难,尤其是月牙城的女人。像月萍的姐姐那样的,像小翠和那个叫曾媛的女人并不少。生活何其艰难。
秦皖如回到秦府之后,就让人叫来了秦风,她在花厅想了很久。秦风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沉思。
“小姐。”秦风轻声的打断了沉思的秦皖如。
“秦风,你来了。”秦皖如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姐,你找属下有事?”秦风轻声的问道。
“葡萄园扩大种植,都请了什么人?”秦皖如轻声的问道。
“都是军中伤残,没办法回乡。或者家中已无亲人,军中退下来的在葡萄园混口饭吃。”秦风沉声回道。
秦皖如听着秦风的回答,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她迷茫起来了:“你下去吧。回头我想起来,再差人去叫你。”
“是,小姐。”秦风行礼退出了花厅。秦皖如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花厅里,想着怎么去给那些女子更多的帮助。
月萍带着小翠和曾媛来到了下人房,让人烧了水,给曾媛换了一套衣服,又让小翠帮忙给曾媛梳洗好,随即请来了府医,给曾媛看了病。
曾媛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