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港城下雪晚，银装素裹的世界到来时已经是十一月底了。

秦烟参加完最后一场考试，从考场里出来。

老林开车过来接的。

秦烟既想和陈宗生亲近，但是又害怕逃了大半个学期的惩罚终于又到了，她向老林打听。

老林说，“先生现下不在港城。”

“不在啊。”

“那他去了哪里？”

老林说国外。

回到西子湾，抱着抱枕，秦烟给陈宗生发消息，“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发完，她托着下颌等着。

一分钟过去，没回。

半个小时了，页面还空空如也。

秦烟戳了几个躺在地上打滚的卡通兔过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陈宗生打来电话。

“吃饭了吗？”

“气都气饱啦！”

陈宗生低笑，“考完试了，就再歇几天，基地那边下周再过去。”

秦烟现在只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宗生说，“还要段时间。”

说不定她去训练前都不一定能见到了，情绪低落，小拳头捶了下抱枕，又霸道又小声的说，“先生，那你不要偷偷和人约会。”

她不讲自己，只提要求。

陈宗生哼笑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惯是成年人那种不清明的态度。

秦烟说，“冶游是不安全的，你不能为了一时的舒快就那么随意。”

“你懂的倒是挺多。”

“本来就是。”

秦烟又暗戳戳的藏着心思，以一种很随意的口吻打听，“先生，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是说她这条路走不通吗，她倒要看看有哪条路是通的。

然而陈宗生避而不答，“你那边时间很晚了，还不睡？”

“先生，你不要转移话题。”

软软的嗓音带着不满，圆滑世俗的成年人不会这么不识趣，没道理被掠过的话题还要重新提起。

既会引起上位者不满，也让自己处于风口。

然而秦烟浑然不顾及这一点，不符合她心意，这个点就过不去。

陈宗生无奈，道，“没想过。”

“以前还是现在？”

秦烟发挥刨根究底的本领，一点模糊的答案都不要，陈宗生说以前。

秦烟哦了一声，“所以先生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人？”

陈宗生轻笑，“收起你的好奇心。”

“嗯，我们来作交换吧。”秦烟慢悠悠的说，“先生你以前说过，谈判的时候最大的底气就是有能让对方图谋的东西。”

“嗯。”

陈宗生嗓音低沉，心情不乏愉悦，看着自己亲手浇灌而成长的玫瑰盛开的美景，大约也是这么令他愉快。

“你有什么筹码？”

“我啊。”

秦烟不要脸，又底气十足，“让先生花费那么多时间的我，难道不值得先生解答我一个疑问吗？”

如今算下来，已经两年半。

她才多大。

懵懂无知，最情窦初开，又最糟糕的时候遇见他。

陈宗生笑骂，“你倒是好意思说出口。”

“你就说值不值得吧，所以先生你现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漂亮好看的？身材好的？还是性格好的？年龄差最多能接受多大？”

听着这些问题，陈宗生沉默了片刻，才出声，“比起偏好，有时候男人更忠于欲望。”

秦烟哼哼，显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也不是多忠嘛。”

陈宗生抬指摁灭了雪茄烟，慵懒的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面对女孩显然是调侃的调，他不紧不慢的回，“控制不住情欲的只是生理学意义上的人。”

“哼，那你最好什么时候都能控制得住。”

说了一圈，陈宗生还是用其他的回答敷衍，要问的更直白才行。

秦烟拿着手机跑到全身镜前，看了一下身上毛绒绒的睡衣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下次一定得买些露胳膊露腿的睡衣。

“先生，你喜欢身材好的人吗？”

为防止他再答非所问，补充，“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这次他倒是痛快。

“我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免俗。”

“哦，那我明白。”秦烟嘀咕，低头往下看，“回头我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