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活到了八十多,走的时候基本没遗憾了。
四宝带着陆漫漫,夫妻俩送灵回去守孝。
老家相继传来二郎和姑姐程芳芝的死讯。
凡人的生老病死不可逆,林水瑶感觉自己都快麻木了。
北蘅还笑着跟她说:“这是你的劫啊,谁让你非要入梦的?”
林水瑶一边捶他一边哭,“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来这破地儿吗?”
开心的那几年,一大家子人齐齐整整热热闹闹,是真的开心,可越到后面,就感觉像在挖她的心一样。
轮到她的八十大寿,姐姐妯娌和闺蜜们都不在了,她坐在那儿,望着小辈们热闹,一句话没说。
年初一的牌桌上,只剩她一个人。
林水瑶动手把牌发好,坐下来时望着左右两边空荡荡的位置,眼泪忍不住直往下掉。
北蘅走进来,半弯下腰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等收了帕子,他伸手轻轻揽着她,“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水瑶抽噎着问,“我能不能现在回去?这破地儿不想待了。”
“不行。”北蘅的回答很残忍,“你跟我一样,不到一百岁都出不去的。”
林水瑶抽了抽塞得难受的鼻子。
北蘅说:“要实在难受,不如我帮你抹了这一段记忆?”
林水瑶成功被他转移注意力,一把抹了泪,瞪着他,“糟老头子,我看你抹我记忆抹得很顺手啊,不是第一次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