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姑母的妇人见侄女面色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顿时心痛极了,眼中含着泪。
“阿秀,别说了,别说了......”
何秀不断地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霆哥哥分明是喜欢我的......”
“他分明是喜欢我的!”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幕。
她被穷凶极恶的土匪所擒,交出了身上所有财物后,土匪仍不肯善罢甘休,要将她往林子里拖......
无论她如何哭喊哀求都无动于衷。
就在她已然绝望的时候,是云霆哥哥从天而降,一剑斩杀了土匪,救下了她。
他的眸光温柔深邃,他问她:“姑娘还好吗?”
他是她的英雄,他怎会不要她?
他怎可能不要她?
一定是因为林鸢,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勾引了他的云霆哥哥!
何秀的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她用力挣开姑母拉着她的手,就要朝林鸢扑过去。
她要撕烂她那张狐媚子的脸!
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可她才将将迈出一步,就被一道厉喝声喝的停在了原地。
“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说话的是何秀的姑父,许老将军的庶弟,也是这一支的大家长。
何秀听到这道声音,顿时止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嘴唇也哆嗦着,顺从的被她姑母拉着退到了人群后面。
见人已经退下,许家人便也不再追究,林氏复又将目光移到眼前跪着的年轻女子身上。
“姑娘,你别跪着了,起来说吧!发生何事了?”
年轻女子未站起,依旧直直的跪在地上,又郑重的对林氏磕了个头,才抬起头抹了一把泪:
“夫人,小女子与父亲是附近村庄的村民,近来父亲染病,已经把家里能卖的物件全都卖了,药也喝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
“村里的大夫说,说小女子父亲已经药石无医,可小女子与父亲相依为命,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啊!无论小女子如何哀求,大夫也不再给父亲看诊,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想要带着父亲去镇上的医馆。”
“可好不容易到了此处,父亲的病情恶化,竟连路也走不了了。小女子体弱背不动父亲,便想着雇一辆板车,可囊中羞涩......”
说到此处,年轻女子停住了,不再往下说,垂在身侧的手却在使劲的揉捏着衣摆处的布料,显然是觉得羞愧,说不出口。
一番话下来,林氏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
小姑娘想带父亲去治病,但没银子雇板车,想来也没银子支付看诊的费用。
林氏看了一眼扶着她的长子,许寒松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跪着的女子。
“姑娘,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吧!应当够雇板车和看诊的费用了。”
年轻女子一愣,眼中就涌出了泪水,她双手颤抖着接过银子,满脸的感激,俯身又磕了几个头:“小女子谢过公子大恩,待小女子父亲的病情好转,小女子一世便跟着公子,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许寒松笑道:“那就不必了,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啊,可是流放犯人,是要流放到北荒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年轻女子愣住:“可......”
她朝着周围的人群看了一眼,这群人都未戴枷锁啊!
怎会是流放犯人?
许寒松说完便不再理会她,跟着众人准备继续启程,才刚迈出几步,就见一名衙役忽的挤开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他面色凝重,看了地上的老者一眼,又看向仍跪在地上还未站起的年轻女子:“敢问姑娘可是来自西风村?”
年轻女子面色突变,急忙站起身,转身就要扶起老者离开。
却被何三浪抢先一步拦在了前面,他目光阴沉,死死盯着年轻女子:“说!你们是不是从西风村来的?”
年轻女子面色闪过一抹慌乱,开口却是带着哭腔:“官爷,小女子和父亲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从未听说过什么西风村啊!”
何三浪却不是好忽悠的。
他方才在旁边看了半天,没有出声管这事儿,权当这是漫长流放路上的一桩消遣。
可听到大头的话,他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