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直指正掀开帐篷帘子慢慢爬出来的小奶娃。
方才听到大哥哥的惨叫声和重物落地声,娘、祖母、小哥哥扭头就慌慌张张出了帐篷,许真真便被一人留在了帐篷里。
不到两个月的小奶娃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堪堪爬了几步远,从帐篷里露出了小身子。
可才刚一出来就看见一个讨厌的浑身上下都是漆黑的人拿刀对准了她。
那刀上,还沾着血,正一点一点往下滴。
许真真怒了。
她虽然化形才堪堪几百年,可她做笔可已有好多年头了。
还从未有人敢用刀对着她!
不对!
许真真的小脑袋忽而有些眩晕。
好像,好像也曾有人用一把刀对着她......
然后......然后?
脑子深处传来一抹尖锐的刺痛。
许真真小脸一白,伸出小胖手对着自己后脑勺便敲了敲。
疼痛很快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然就这恍神的功夫,她已被熟悉的怀抱一把捞了过去。
贺老太太一见黑衣人将刀对准小孙女,她心里便是一阵恐慌,冲过去就将小奶娃一把捞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黑衣人并未阻止,反而又往许家人那边靠近了几步。
“许寒松,我劝你乖乖给我磕个头,我便考虑放你们一马。”
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是不磕么......”
他将刀抬起到了眼前,晃了几下,才道:“到时便别怪它不长眼了!”
许寒松未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地就想要挣扎着起来。
看着眼前祖母和娘还有三弟靠在一起的后背,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坚定的挡在他前面。
他的眼睛瞬间便漫上了丝丝水雾。
他是家中长子,如今父亲不在,理应由他撑起这个家,理应由他来保护家人。
如此这般,被家人护在身后,像什么样子!
至于磕头是绝不可能的!
这黑衣人既能叫出他的名字,定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来,即便是磕了头,他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更遑论,自小祖父便教导他。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外保国家,内护家人。
士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