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许知书的哭声震天。
他已经很用力了,他拉不起来大哥......
除了跪祠堂,大哥还从未跪过任何人。
威风凛凛的大哥,上阵斩杀无数敌人的大哥,怎可给人下跪呢?
那是保卫大梁国所有百姓的少将军啊!
何三浪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许寒松竟会在他跟前跪下!
他没有一丝畅快的感觉,只觉得心里一紧,眼眶也热了起来。
镇国将军府世代保卫大梁国边境,将敌人死死拦在国界之外,大梁国百姓才得以生活安康无虞。
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怎可跪区区一个他!
在许寒松跪下后,略晚了片刻,何三浪也屈膝跪下了。
他两手用力扶住许寒松的胳膊:“许世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许寒松两手交握举起,面容冷肃:“何大人请起!依照大梁国律法,寒松伤了大梁国百姓的性命,理应以命相赔,请何大人下令执法!”
林氏和贺老太太终究还是忍不住跟了过来。
瞧见这一幕,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根本不受控制的从指缝流出。
许真真也早已在听到小哥哥的哭声时醒了过来,感受到家人情绪低落,便乖乖的待在林氏怀里,不吵也不闹。
此时见大哥哥这般模样,小嘴也扁了扁,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忍不住漫上了水雾。
虽然她知晓大哥哥不会有事,但也架不住心里难过。
酸酸的,麻麻的。
而原在欢呼着胜利的众人听到动静也都停下了动作,纷纷围了过来,很快这个角落便挤满了人。
此刻见此场景,又听见许寒松说要赔命,便有人当场跪了下来。
“许世子自小就随父上战场,斩杀敌人无数,保卫了大梁国多年不受外敌侵犯,百姓安居乐业,前些日子还找到了治瘟疫的草药,救了西风村全村百姓的命,也救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命......”
“他此次伤人性命,也是因为何秀言辞侮辱在先,他只是不忍母亲受辱才反击。况且许世子掷出匕首本就不欲伤人性命,那方向对的是何秀乱说话的嘴巴,是黄衙役自己撞上了许世子的匕首。”
“大梁国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草民恳请看在许世子过往的功劳上,饶他性命!”
“如若不能,草民愿用自己的命,换许世子一命!”
“大梁国可以没有草民,却不能没有许世子!”
说完这些话,青年对着何三浪,重重的将脑袋磕在地上。
“求何大人饶过许世子一命!”
这时一个老汉一拐一瘸终于赶了过来。
却正好听见他儿子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急得满头大汗,终于靠近后一巴掌就重重的拍在了正磕头的儿子脑袋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便在青年旁边颤颤巍巍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何大人,请您放过许世子吧!”
“若是您难做,就将我这老头子的命拿去吧!老头子已经一把年纪了,这条贱命不值钱,可我儿子还年轻,还未娶媳妇呢!”
青年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挡在老父亲面前:“何大人,您别听我爹的。他那么老了,腿又瘸了,许世子那样年轻健壮,他的命哪能代替许世子的?”
“我的年岁与许世子相当,用我的命!”
老汉想把儿子推开,却没想到往日里很容易便能推动的儿子,今日却任他如何使力也推不动。
他急了,便双眼圆瞪大喊:“臭小子,你以为你死了你爹会独活吗?”
“你前脚死,你爹后脚就跟上!”
青年无奈至极,只得转身无奈喊:“爹!您别无理取闹行吗?儿子能用自己的命换许世子的命,是儿子的福分。”
“您知道许世子对大梁国有多重要吗?”
老汉看着儿子年轻的面庞,泪如雨下:
“可你知道,你对你爹我有多重要吗?”
青年一时愣在了原地。
此时旁边又一名青年也跪了下来,就跪在父子俩旁边。
他的眼中闪着泪花,也磕了个头,大声道:“何大人,草民已是独身一人,世间已无牵挂,您收了草民的命吧!”
“求您放过许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