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和球球见面，冰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挂在手链上的羽翎剧烈晃动，带动了手链上的铃铛响，冰姬这才想起来，这片羽翎是上一次和球球离别时送他的，当时和他说，要是之后遇到困难可以通过羽翎找她，到时，她一定会到。

羽翎的晃动剧烈，冰姬匆匆留下一句晚间回来后离开了当铺，见到球球时，是在一条幽暗的巷子里。

他靠着墙角瘫坐在地上，还是第一次见他的那一身打扮，只是头发长长了几分，穿着板正的中山装，一只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他贪恋的抬头望着天空，眼中满是渴望和不甘。

“你来了。”

“嗯，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冰姬走上前和球球并肩而坐，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着天，巷子很窄，看到的天空范围不大，冰姬也不知道这天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个月里，我看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景色，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遇到许多有趣的事情……”

冰姬安静的靠在墙上，耐心的听着球球一件一件说起他遇到趣事，见到的美景，遇到感兴趣的，时不时的插上一嘴，讲到最后，球球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一旦得到了，就不再想失去了，只是可惜……我看不到更多的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再找一个人呢？”

“我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虽然是人类的产物，但我也向往自由。”

自由？

这一词，对冰姬来说有些遥远，张笙虽然给了她相对的尊重，也能够理解她，没有被族长罚进当铺前，张笙也时不时的带着她外出游玩，可独自一人的自由却是没有的，就连最后，往生当铺处理以物易物的单子，也是带着目的的外出。

独自一人，没有任何目标的出行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记得最后一次的印象，是她差点烧了一座城。

“我不懂，但我想……那很美好。”

好到让你不惜放弃生命。冰姬侧过头看着球球，他还是一样痴痴的望着天，只是眼里没有了不甘，只剩下了遗憾。

遗憾时间不够支撑他再见更多的景色，遗憾自己没有在有限的时间里碰到更多有趣的事情，遗憾……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遗憾。

两人没有再继续说话，很是默契的同时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个望着自己的自由，一个看着困在自由里的人，狭小的巷子里，是两位老朋友的交谈，巷子外，是宽敞的马路，车水马龙，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都会是一段不错的际遇。

日落西山，太阳的余晖染红了云霞，冰姬看着球球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空中，神情无措。

球球低头看着，沉默了一会才苦笑出声：“原本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收尸，以免吓到过路人，现在倒是省了麻烦，只是浪费了你一天的时间。”

“我并不觉得你浪费了我的时间，你说的都是我不曾见过的。”

“她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主人回来了，我很开心。”说到张笙时，冰姬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原先，我还困惑你在怜悯谁，如今听你一说，我倒是明白了。”

“这段时间，我们去了一趟西沙，遇到了一个人，他叫秦路，异世而来的人。”

静默了几秒，球球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冰姬的手中，说：“我倒是希望，他能够离你们远远的，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冰姬，希望你也一样……”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冰姬看着球球完完全全的消散空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记证明他曾经来过，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明明他们不曾见过几次。

从往生当铺和球球达成合作算起，加上这一次，二人仅仅只见过三次，这一次，她亲眼看着球球离开，抬手抹了把脸，拭去眼角的泪，站起身看着球球刚才的位置静默了一会，转身离开向着当铺的方向飞去。

自由和主人相比……不，主人不会和任何人任何事做比较，主人是唯一的，肯定的，不假思索的答案。

或许在以后的时光里，她可能会暂时的向往自由，但只要主人在身边，所以的一切就都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了。

冰姬回到当铺时，秦路正在和炎抢一块红烧鱼排，打的不可开交，最后鱼排进了炎的肚子里，秦路的手上挂了彩。

张笙躺在躺椅上看着书，时不时从身旁桌子上的水果盘里捏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见冰姬走过来，目光从书本移开，看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