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第一时间察觉到顾子恒脸色有异,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试探地问:“少爷,您是不是来葵水了?”
葵水?
顾子恒迷茫看着白芷,他倒是知道女子每月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没经验呐。
“我、我不知道,你们女子来那个是什么样的。”顾子恒到底对这样私密的话题感到害羞,脸色发烫磕磕巴巴小声问。
白芷脸色也红了,这事儿要真的是跟小姐谈论,虽让人感到害羞,但到底相处多年又都是女子,倒也还好,可……
少爷一男子,她真的是,哎呀,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就是会,流血,您得尽快回府。奴婢好给您拿、拿那东西来,不然染红了衣裙,让人看到小姐的脸面就没了。”
流血?
哪里流血?
顾子恒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好像,也许,大概,可能只有那一个地方在流血。
之前什么都没意识到还好,现在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会子站立的身体开始发软,前后晃了晃,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手脚冰凉吓得嘴唇发白,“白、白芷,我这不会死吧?”
白芷看到少爷慌乱了,自己反倒是冷静下来,“没事的,女人每个月来一次,也没听说有谁因这个而丢了命的。您别怕,估计要不了多久,小姐就回来了。”
“到时候回到府里,您换身衣裳,泡个脚抱着汤婆子躺在床上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真的吗?那我坐一会儿。”顾子恒忍受着下面的湿润,痛恨自己的鼻子怎么就那么灵,隐隐约约闻到了来自身下的铁锈味。
老实说,当年在战场上被敌人捅几刀,他顾子恒都没在怕的。
可现在,想到是萧曦月的身体莫名其妙跟受了内伤一样,不停流血,流个不停……
不是,怎么就没个尽头啊!
真的不用止血吗?
人真的不会就这么流血而亡吗?
“白芷,”顾子恒软着手扯了扯丫鬟的袖子,崩溃问,“我觉得肚子也有些痛,这这是不是错觉?”
白芷直接让人上了壶热茶,给顾子恒倒了一杯,“疼也正常,您忍忍。喝点热水会好些。”
“啊?”
顾子恒怀疑地捧着茶杯嘬了一口,细细感受一番,“我觉得没有好点啊,怎么更痛了,像是被我哥疯狂殴打我的肚子一样的痛。”
白芷听着这样的描述,既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是这样的,小姐从第一次来葵水,就疼痛难忍,请了不少大夫都没法子。”
“那、那曦月她这么些年要怎么过啊?每个月来一次真是要命了。”
“不是的,小姐跟其他人略有不同,不是每月一次,是每三个月一次,所以倒还能忍。”
“呕——”
顾子恒捂着嘴巴干呕,慌忙抓了茶杯喝两口,压住那股恶心劲,“白芷,别说了,三个月一次也难受啊。我现在好想吐呕——”
萧曦月推门进来时,顾子恒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椅子上,发丝凌乱沾在脸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反手关上门,隔绝外界打量的视线,“这是怎么了?”
“夫人,少爷来葵水了。”白芷忙着照顾顾子恒,抬头说了一句,便递过帕子给他擦嘴。
啊……
她给忘了。
萧曦月实在是这段时间经历各种事情,一时之间还真忘了这回事儿,想到过去那难熬的日子,她对顾子恒充满了同情与感激。
谢啦姐妹,多亏了你,我少遭这一次罪。
这么想着,萧曦月走上前怜爱地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顾子恒,“把玉佩的效果解除了,你身子不舒服,我们赶紧回去。”
视线突然变换,顾子恒盯着自己的那张脸,陡然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让自己的妻子抱起来!?
这成何体统?
他忍不住挣扎,“你、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萧曦月将人抱得更紧,低头吧唧亲了顾子恒的脸蛋一口,“乖哈,别动,你裙子上沾血了,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的吧?”
“……”
顾子恒捂着脸蛋,老实不再挣扎,任由她抱着自己走出怡香院,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林晚晚站在二楼窗户旁,目送两人离去。
啧,还算是不错吧,还知道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