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内司后半夜清醒过来时,周思乔熬不住夜,也睡了,宫门关了,她只好交代好几人看好周思乔,然后去守着宫门,要第一时间进宫去,去跟周贵妃禀报周思乔的反应。
周贵妃知道后,呆坐在榻上好一会。
“回去哪?”周贵妃摩挲着手里的帕子,“她要去哪?我的儿子走了,她也要走。”
张内司在旁看着着急,“娘娘,您想哪里去了?小姐清醒了,只是昨日被那些人给吓到了,您想想,小姐何曾这样过?”
“乔乔心智不全,本宫知道。她能好好活着就好,本宫日后到地下见了爹爹娘亲,也不用慌了。”
周贵妃擦干了眼泪,“本宫的妹妹,就不该被那些个小人给吓到。既已给东章书院去信了,那朝廷那边就不用本宫动手了,至于忠国公府出来的那几人……张内司,去好好教教吧。”
东章书院的江夫子接连收到两封信,在书桌前想了好一会,竹影端茶进来时,江夫子看着他,“竹影,你去乔乔那边吧,即日启程。”
“夫子?”
“她身边的人,武功到底没你高。又多为女子,真打起来,还是差了些。”
“那夫子这边?”
“你教的人又不是很差,只是我不放心如今乔乔在金陵的情况。她现在跟以前,太不相同了,招人惦记了。”江夫子拿起桌子上的暖手套子,眼里满是慈爱。
竹影点头应了,转身就去嘱咐事情,便拎着包袱骑马去往金陵。
而对于周思乔,今日是十月初一,是寒衣节。
灵吉给周思乔穿上冬衣,屋外的风吹得有点响。
“你们也要穿多点啊。”周思乔碰了下灵吉的手,“不要着凉了。”
“小姐,寒衣已备好,咱还是快点吧。奴婢已叫人来装炉子了,咱回来就好了。”灵吉给周思乔披上披风,系紧了些。
“今年倒是冷了些。”怀玉端进来早膳。“这么快就凉了下来,就怕冬天更冷了。”
周思乔用了早餐后,便跟着灵吉去了城外,在去往山上的路边,不少人开始焚烧冥衣。
她们也找了一处,从另外一辆马车下卸下冥衣来,周思乔站在一边,还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哭声,能看到不少烟冒起。
“小心点火。”周思乔提醒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灵吉收整后,把火折子递给了周思乔。“小姐,按照您说的,奴婢多备了些冥衣纸。”
周思乔轻轻吹起火折子,点燃了放置好的冥衣。“好,也放吧。”
怀玉看向灵吉,灵吉小声解释道,“小姐是为了跟随平王殿下出征的那些兵将。”
周思乔前几日听了灵吉说的寒衣节,特意叫人多准备了些。她跪坐在火堆旁的蒲团上,静静地看着火堆。其实她即使在这里死了,能不能穿越回去,真的很难说,即使真的穿回去了,那么她是活还是死?那会不会还是在水里?
还是在水里吧,别给救援人员增添麻烦了。
那现在烧的,能不能有一份给死去的自己?
周思乔觉得自己想的不对,应该是给原来的周思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