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哪来的孤魂野鬼胆敢闹事!”随着一声怒喝,王来金被锁链甩到一边。
这声音有点耳熟,兰屿循声望去,那人站在昏暗的角落里,戴着兜帽,黑色长袍笼罩全身,看不清长相,但看得出来身形修长,抓着锁链的手也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手这么好看,人长得应该也不错吧,兰屿不合时宜地想。
“你没事吧?”黑衣人走近几步,开口问道。
“我没……草!小鬼!怎么是你?”兰屿看清了黑衣人兜帽下那张俊脸,眉目俊朗,这特么的不是鬼卿吗!
“都说了要叫鬼哥!”鬼卿下意识地纠正兰屿,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脸,“草!跑太急面具忘戴了”。
“鬼哥,敢问您是哪路神仙?来小店有何贵干?”兰屿沉默了一下,艰难地问道。
鬼卿掩饰般地拉了拉兜帽,“这不重要,让我先解决了这个敢来闹事的鬼”,说着扯了扯手上的锁链,拽着王来金就想开溜。
“求你……帮帮我”,王来金一边挣扎一边乞求地看向兰屿。
“等等”,兰屿见王来金的样子心有不忍,伸手拦住鬼卿,“别急,能不能先让他见见女儿?”
“他是鬼,而且刚刚差点想对你动手,这你也要帮他?”鬼卿睨了兰屿一眼。
“鬼怎么了,鬼不也是人变的,而且,今天不说清楚你的身份,别想开溜,不明人士我可不敢留”,兰屿双手插兜靠在墙上。
鬼卿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兰屿,兰屿也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几分钟后,鬼卿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好吧好吧,坐下说”。
兰屿就近坐下,鬼卿拽着王来金坐在了他对面。
“我是无常,无常你应该知道吧”,鬼卿直接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看你这打扮,应该是黑无常吧?你是范无咎?那白无常来了吗?”兰屿好奇地东张西望,他见过的鬼多了去了,无常倒是第一次见。
“不是,我的名字就是鬼卿,地府无常众多,各有辖区,不是只有你们人类熟知的两个,每天死那么多人,全靠他们魂都累散了好吧”,鬼卿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不符合兰屿对黑白无常的想象。
“你们地府工作做的不行啊,满世界都是鬼,怎么不见无常来接他们去地府”,兰屿语气不满,要是这些鬼都去了地府,他也不至于成天担惊受怕。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鬼卿道。
“那你来我店里有什么目的?”兰屿转而问道。
鬼卿指了指兰屿的眼睛,“因为你这双眼睛喽,我来看着点儿,免得出什么乱子”。
“那你干脆直接拿走好了,我又不想要它”。
“我可没这本事,再说你是真的不想要吗?”,鬼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指着旁边的王来金,“好了,我的事到此为止,你不是想帮他吗?让他说说吧”。
王来金在一边等得是心急如焚,见两人终于说完了,连忙开口讲自己的事,只见他神色茫然,陷入回忆。
王来金不是明城本地人,他是拖家带口来打工的,又没什么手艺,只好在工地上做些卖力气的活,他老婆也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两人带着才四岁的女儿王平安,虽然日子过得穷了些,但总归一家人在一起。
年底了,他们想回老家过年,但包工头拖着不给结工资,一年的工资啊,一家人就指望着这点儿钱了,王来金只好和工友们一起,隔三差五去找包工头催账。
这天,王来金同往常一样,和工友们找包工头要账,刚刚等到包工头,他突然接到了他老婆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老婆慌张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来金,你快回来啊,平安被车撞了!”
“在哪?你们在哪?”王来金拨开人群往外跑去。
“人民医院………平安……还在抢救,医生说情况很危险”,老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王来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
他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刚好结束,医生出来了,王来金冲了过去,“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你们是患者家属?人现在是抢救过来了,但患者伤势太重,得住ICU观察几天,具体情况护士会跟你们交代的”,医生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有个护士过来,跟他们讲了一下情况和费用,然后拿出一张单子,“情况你们都清楚了吧?清楚了就在这签字,然后去缴费”。
王来金在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