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哈哈哈,你看这人,笑死了,他说要来找我呢,哦哟哟~可吓死我了,有本事顺着网线爬过来呀”,一个左耳戴着个十字架耳钉的绿毛青年一边举着手机给同行的人看,一边阴阳怪气,众人笑作一团。
没有人把这当回事,直到他们发现连续好几天都联系不到绿毛青年,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每天都会一起喝酒撸串打游戏。
“小强,你不是知道绿毛家在哪儿吗?带我们去看看,别是出什么事了”,庄成才有点担心。
“庄哥,还是不去了吧,都是大男人,能出什么事”,王强打游戏打得正在兴头上,随口拒绝道,
“去看看吧,他一个人住,出了事都没人发现”,庄成才坚持。
王强只好不情不愿地结束手里的游戏,带着庄成才和刘胜义一起去绿毛家里。
“绿毛,开门”,王强咣咣咣地拍门,但里面毫无动静。
“不会不在家吧?”门口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庄成才又拿出手机给绿毛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但他们听到了屋里传来的手机铃声。
“绿毛,李涛,开门!”庄成才一边拍门一边喊,但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庄哥,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网名叫我劝你善良的人,真的跑来找绿毛了吧,绿毛话说挺难听的,他不会气不过专门跑过来把绿毛给砍了吧”,刘胜义说着缩了缩脖子。
“一句话而已,不至于吧,撞门”,被刘胜义这么一说,庄成才也有点不确定了,不管怎么说,先进去看看。
门撞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食物放久了发酵的味道混合着尿骚味,把三人熏得差点吐出来。
“yue~什么味道这是,绿毛干啥了在屋里,yue~”,王强用衣服捂着鼻子,干呕了好几声。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三人捂着鼻子走进去,大白天的窗帘还拉着,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庄成才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这才看清屋里的情景。
绿毛缩在床和柜子的死角那里抖得跟筛糠一样,神情恍惚,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些什么,桌上放着泡面桶,零食袋和啤酒罐扔了一地。
“绿毛——”庄成才走过去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但他刚靠近一点,绿毛就吓得发出一声惨叫,一把抓过床上的被子蒙在头上,地上迅速出现一滩可疑的水迹。
得,知道房间里的味道怎么回事了,看绿毛这样儿,怕是不仅尿了,还拉了。
虽然绿毛现在没法儿交流,但三人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像他们猜的那样被砍了,只要人没死,啥都好说。
“庄哥,现在咋办?”王强看着那一坨发抖的被子,有点嫌弃。
“叫救护车送医院吧”,庄成才道,他们还是别过去吓他了,别再真给吓死了。
不过去医院折腾了一圈,最终还是带回来了,医生说这是受到惊吓应激了,不需要特别处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化而逐渐好转,让他们一个月以后还没好的话再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受到惊吓应激的病例越来越多,大多数人症状轻,自己慢慢就恢复了,一小部分已经精神失常了,估计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医生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庄成才他们头一次见人应激的,也不知道啥东西给人吓成这样。
不过绿毛现在这神经兮兮的样子显然需要人照顾,不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他父母早就去世了,也没有其他亲人,庄成才只好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换了个环境,绿毛的状态倒是慢慢好转了,就是一听到键盘声就发抖,不过他人好起来以后,倒是比之前变了好多。
之前绿毛有事没事就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也不管真相如何,只相信自己臆想出来的真相,说话相当难听,尤其是在网上更是如此,简直就是个网络喷子,他们这些和他混在一起的人有时候都接受不了,但现在他居然学会沉默了,庄成才有点好奇地跟他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哥,他是真的会顺着网线来找我”,绿毛面露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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