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这么累了还要去照顾老杨，你善良，我可没你高尚，老杨一穷二白，他们要真是坏人，图啥呀？”

“……”

员工宿舍就在九林钢材厂的旁边，杨钧业住在二楼，陆悬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传来，三人走进去，桌上摆着吃剩下的饭菜，油星子漂浮在汤面上，油腻得令人作呕。

一个瘦弱佝偻的黑影坐在窗边，陆悬走过去，发现他的脑袋上缠着绷带，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陆悬蹲下身，唤了一声：“杨伯。”

杨钧业没有理会他，嘴巴微微张开，陆悬的视线往下移，看到他的指甲有些黑，陆悬轻轻抓起他的手，仔细观察起来。

“陆队，你在看什么？”陈安琪疑惑地看着他。

“杨伯的手指甲里，有墙灰。”

“所以呢？”

陆悬环顾四周，说道：“颜色和杨伯家里的墙不同，也就是说，这些墙灰是工厂里的。”

陆悬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杨钧业满头鲜血，双手不停地抓挠墙面，他挣扎着想要逃跑，身后却有一只手抓住他的脑袋，往墙上撞，一下又一下，闷响在厂房里回荡……

陆悬睁开眼：“杨伯并不是自己撞墙的，那个门卫小张，手背上的伤口很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

陆悬站起身，拉住唐译，说道：“小张说，他是面对面制止杨伯的，那他手背上的伤痕应该是朝向外面的地方更重，但小张的伤口却是面向里面的位置更重一些，说明……”陆悬抓住唐译的手，转过身，反手抓住他的手背，“当时杨伯应该是背对着小张，才会留下这样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