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悬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大致勾勒出事情的原委了，前天夜里，杨伯在值夜班时，看到姓张的门卫在7号厂房里祭拜什么人，杨伯知道其中原委，与他起了争执，被他抓住脑袋撞墙，虽然没有丧命，但精神出了问题。

“谢了，叶教授。”陆悬对着手机低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叶可安耸了耸肩，正了一下脑袋上的蓝色鸭舌帽，继续往山下走去。

杨钧业嘴里不停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

离开宿舍楼，陆悬说：“秦若、江林、莫家强和那个姓张的门卫，在当年应该对一个女孩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并且被杨钧业撞破，杨钧业很有可能接受了他们的好处或者受到了威胁，一直隐瞒至今，根据他们三人离开九林镇的时间推算，那个女孩很有可能是十七年前的一个冬季遇害的。”

“为什么是冬季？”陈安琪疑惑，陆悬说：“杨钧业说过，那个女鬼是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我们去九林镇的派出所，看能不能查到当年的档案。”

陈安琪和唐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江原市，钟含素正从自动贩卖机里买咖啡，她扎着低马尾，脸颊边没有多余的发丝，整个人素净而优雅，身边响起了脚步声，钟含素抬起头，看到了戴着蓝色鸭舌帽的男人。

“叶教授？”

叶可安走过来，精致的脸上带着微笑：“你好，钟法医。”

钟含素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陆队长不在，他去九林镇了。”

“我知道，钟法医，我是来找你的。”叶可安打开手里的黑色袋子，钟含素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一只翠鸟的尸体，钟含素缓缓皱起了眉：“这是……”

九林镇派出所，负责接待的警员听完陆悬的叙述，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的系统重装过，十七年前的档案全部装进档案室了，需要找一找。”

唐译说：“没关系，只要还在就好，麻烦你带我们去档案室吧。”

“啊？额……好。”

几分钟后，陆悬唐译和陈安琪面对架子上堆满了资料的档案室，张大了嘴巴，表情僵硬。

“不好意思，小地方人手紧张，没有请专人来归档整理。”

陈安琪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我们要一份一份地查阅吗？”

陆悬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小陈，你和唐译查资料。”

“那你呢，陆队。”

“我去监视那个姓张的门卫。”陆悬的眼神深沉。

陈安琪和唐译留在档案室里查资料，陆悬来到了九林钢材厂门口，远远望去，门卫室里只有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陆悬走过去，敲了敲窗户：“大爷，那位姓张的门卫呢？”

“你说张致杰啊？那小子，说肚子痛去上厕所，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了……”老大爷嘟嘟囔囔，陆悬眼神一沉，大步往厂房跑去，老大爷愣了一下，急忙拎起警棍追了上去。

“诶诶诶，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陆悬在厂区里寻找了一圈，每一个厕所的蹲位都检查了，他跑出厂房，看到门卫大爷靠在树下喘气，陆悬走过去，大爷一把拽住他：“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陆悬扶着他，说道：“大爷，张致杰不在厂里。”

“什么？”老大爷瞪大了眼睛，“那个混小子，工作时间跑哪里去了？！”

陆悬从口袋里摸出证件，老大爷愣了一下，面露惊讶：“小伙子，你是警察？！”

“我是警察，大爷，张致杰住哪里？”

“他，他也住员工宿舍，在十三栋五楼507。”

陆悬在老大爷的指引下赶到十三栋，正好看到一个男人从门洞走出来，背着一个包，陆悬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甩开他的手往前跑去。

“张致杰！！站住！！”陆悬追了上去，张致杰摘下包，朝他扔去，陆悬一把拍开，快步追上去，在即将拐过巷口时，陆悬一个飞扑，把张致杰按倒在地，张致杰挣扎着，眼神变得十分凶狠。

“别乱动。”陆悬抬起下巴，出示证件，语气十分严厉，“张致杰，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张致杰瞪大了眼睛，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九林镇派出所，值班警察看着在接待室里发火的张致杰，小声问陆悬：“陆警官，这张致杰是我们镇上的人，他犯了什么错啊，把他收押在这里